马岱无奈,担心马超有失尺度,只好拍马跟随而去。
马超策马到张飞身旁,用马缰指着前方朗声道:
“从河岸这里,沿河西行十里,便是黑河汇入渭河的岔口,我们从此开始,看看谁先到达!”
张飞在马上哈哈一笑:
“孟起说得够清楚,好!那就开始吧!”
说完,张飞就一声大喝:“驾!”
乌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飞驰而出。
马超一愣,连忙驱马:“驾!”
此时,两人的骏马都撒开蹄子,沿河狂奔起来,马岱在后面,也拍马追赶过来,三人三骑,扬起一路尘土。
这渭河浅滩,都是松软的黄土,旺季水大,便被河水一遍遍冲刷,淡季水少,黄土又一层层沉积,最后成为了厚厚的黄土层,沿着渭河覆盖过去。
三人的马在河滩上奔袭,这满河滩松软的黄土被这么这一扬,几里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张飞的乌骓果然一马当先,牢牢锁住第一的位置。
马超几次想要超过去,都被张飞的乌骓轻松超过。
张飞甚至还故意让马超超过去,然后又笑嘻嘻地追了回来。
马超心中越来越恼怒,眼看着黑河汇入的岔口到了,张飞第一个奔到了岔口。
“孟起将军,承让啦!”
张飞眉开眼笑地在前面立住了马,回头对马超抱拳道。
马超心中忿忿,不由大吼:
“方才是你拍马先出,从一开头便让我落了下风,这不能作数!”
张飞笑道:
“嗳~大丈夫,输了便是输了,找那么多借口作甚?”
马岱追了上来,看马超恼怒,立刻对张飞抱拳:
“张将军,我哥赛马从未输过,若有过激之处,请将军见谅!”
张飞不在意挥挥手:
“孟起将军骑术精湛,如今我赢了他,脸上如此有光,怎会介意呢!”
马超听了此话,心中火更大:
“不行,我们再比一场!”
张飞看着马超有些微红的脸,更有兴致了:
“那孟起将军想怎么比呢?”
马岱心中暗暗叫苦,看来大哥今日不赢是不会罢休了。
若是得罪了张将军该如何是好?
若是处理不好,怕是连他回去都要挨罚。
马岱有点后悔跟来了。
马超转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想了想,俊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刚才距离太短,还没跑出感觉就到了。不如我们过了渭河,沿着黑河北岸,一路跑到黑河转向南边的地方,那有差不多三十里。”
张飞凝神想了下。
三十里,不会太远了点儿吗?
这地形我还没摸清楚,会不会有点贸然?
马超见张飞并未出声,便加了一句:
“若是这一次你赢了,我便服气!”
张飞还是默不作声,向前眺望了一下。
这关中平原空旷无际,周围除了远远近近的村庄,也没可以隐蔽的地方。
只是沿着河岸而已,料想马超也使不了什么诡计。
想到这里,张飞高喝一声:
“好!渡河!”
马超微微一笑。
马岱却摇了摇头,策马跟在后面。
河边近前有一排过河的石墩,此时河水水位还不高,石墩清晰可见。
三人片刻便过得河来,立定在河岸旁。
张飞笑了笑:
“这次我便让孟起先喊,可好!”
马超一听,笑容立绽,大喝一声“驾”,催马便走。
张飞也从容喊了声“驾”,跟了上去。
这黑河水却比渭河水清了不少,但路上的尘土却依然不少。
西北的尘土极其松散,一阵风,都能将地上的土吹上天。何况这三人扬起的尘土,被东风一吹,散到了天上,能飘十几米才渐渐隐掉。
所在落在后面的人,被风这么一吹,土一扬,满脸灰尘。
张飞在后面吃了几口灰,心中不悦,加速策马。
没想到马超的这匹马,果然适合长途奔袭,跑出二十里外,优势渐渐显现出来。
乌骓也已经很给力了,撒开蹄子,不愿意主人落于人后。
但无论怎么追赶,张飞始终落后马超一个马身。
而马岱早都已经落得看不见了。
反正身后是漫天黄土,也不知马岱是给尘土挡住了,还是真没追上来。
前面已经隐约看到了河道转弯的地方,张飞凝神继续追赶。
突然,张飞发现左前方的旷野上,隐隐约约,出现了几十个黑点,快速朝这边而来。
马超第一个奔到了河道转南的地方,却没有高呼,而是凝神望着远处那几十个快速移动的黑点。
张飞也奔到了马超身边。
“张将军,你看那是......”
张飞凝神片刻,黑点越来越近,渐渐看清了:
“那像是一队骑兵。是你们的吗?”
马超看了看:
“不是......是......”
突然马超的声音高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