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静待时机,后会有期!”
贾诩眼中也闪起光芒。
刘琦向二人一拱手,便翻身上马而去。
刘琦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二人正准备回府。
突然见远处一骑飞奔而来,原来是府里的送信官。
送信官到了府门,见贾诩和张绣就在门口,便翻身下马,向贾诩呈上一封信。
“文和先生,许都来信。”
贾诩和张绣对看一眼,心中生疑。
贾诩表情古怪。
许都,我和谁也没有来往啊。
总不可能是曹操吧。
贾诩迅速拆开,一看之下,表情怔住,心中渐渐泛起苦水。
这是天子新封的镇远将军段煨的手书。
上面陈述利弊,力劝贾诩和张绣投降曹操。
还特意提到了如果肯降,必然不计前嫌,旧怨一笔勾销,从此必当重用二人,并善待其家人。
段煨是贾诩从前的旧主,他来劝降,贾诩若是不从,妻儿老小都在他眼皮子下面,倘若加害,易如反掌啊。
但若是降了曹操,前番却已经投奔了玄德公,岂不是生生与玄德公交恶?
况且玄德公仁德美名,一心为汉,麾下人才云集,阵容豪华,也让贾诩深有感触。如今刚打算抱着一棵大树,踌躇满志干一场,转身就被人揪住了小辫子。
这下如何是好?
这个世道,我不过就是想活个命而已,怎得如此之难?
惨。
看贾诩表情凝滞,张绣讶异地叫道:
“文和先生?文和先生?”
见贾诩依旧无动于衷,张绣拿过贾诩手中的信,自己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张绣也呆住了。
老天爷是和我张绣开玩笑呢?
曹操居然能招降我?
他的仇不报了?
他的仇不报,我的仇还没报呢!
况且莫说贾诩的家人,我张绣的家人也在武威郡,若是想要加害,也不过一声令下的事情。
这下真的是踏错一步、步步错了。
夕阳被远处的房屋挡住了,二人失魂落魄的脸,瞬时陷入了黯淡的夕阳阴影中。
星光满天之际,刘琦已经策马奔回了襄阳。
一进州府,他便去书房找父亲。
父亲最近因为蒯蔡两家对穰城之战的态度,甚是不开心,每日都在书房里工作到很晚。
刘琦一进书房,却发现父亲居然坐着睡着了。
刘琦担心吵到父亲,便轻轻退下。
但一想父亲啥也没盖,可能睡着凉,便脱了自己的外袍,又轻手轻脚走了回来。
进了屋子还没走两步,刘表已经醒了。
睁开朦胧的双眼,刘表看到儿子的身影,便低声问道:
“琦儿,你回来了?”
刘琦立刻将袍子在旁边一放,恭敬行礼道:
“孩儿出去了一趟,回来见父亲睡着了,不想惊扰了父亲。”
这个老大,一向对父亲恭敬孝顺,让刘表颇为省心。
刘表头扭向窗外:
“无妨。天已经黑了,你快去吃点东西歇息吧。”
刘琦却上前一步,神秘地说:
“父亲,你猜我今日去哪了?”
刘表并无兴致,但还是耐着性子问:
“去哪儿了?”
刘琦笑着说道:
“我去了穰城。”
刘表一惊,倦意全无:
“琦儿,你去那儿干什么?”
刘琦笑着说:
“父亲,半年前我认识了一位才俊,叫苏哲。后来我们采用的那个让官府酿酒售卖的方法,就是他提的。”
刘表一笑:
“原来,这个法子是他想的,我还以为是琦儿呢。”
刘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因为儿邀请他来辅佐,他婉拒了,所以儿也不好再提。”
“前几天,有人传来了他的书信,信中让我和穰城张绣结交。”
“我当时还迷惑不解。去了才知道,他早已结交了张绣和贾诩。”
“如今,他让我们静候时机。前几日,曹操已取河内,袁绍可能很快就会和曹操大战,届时,我们便可合力攻入许都,绝了曹操后路,还能解救天子于贼窝啊!”
刘琦说得脸上泛着光彩,刘表却大惊,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样机密的事情,绝对不是在这里能谈的。
刘表出门看看了周围没有人,重新关上门进来。
然而二人都没有留意到的是,在后窗角上却有人影一闪而过。
刘表在心中默念道:
苏哲,苏哲。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突然间,刘表恍然大悟。
苏哲,不就是刘备身后的那位神秘军师么?
当时听说刘备实力大增,刘表便派了三路人马去打探。
后来只有一路回报,刘备有一个军师,虽然名为军师,却从不在军中,深居简出,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他,更没有几个人认得他,至于他干过什么,也没人知道。
此人名字就叫苏哲。
刘表重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