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没想到眼前这位文绉绉的公子,居然懂得打铁炼钢的秘技。
登时,二人对于苏哲另眼相看。
张飞、太史慈、许褚更是惊呆了。
张飞尤其惊讶。
认识苏兄两年了,从没听他说过炼钢半个字。未料道他竟然如此精通,门道摸的如此清楚。
只是,这个怎么都告诉马腾了呢?
说给大哥,建一支无敌铁军不好么?
苏哲见马腾神色兴奋,便适时加了一句:
“在下也只是听到有此一说,是否好用,还待将军试炼。今日见槐里州民对将军赞不绝口,特意送给马将军,若能善用,则是天下州民之大福也!”
马腾听到此处,心中大喜按捺不住,立刻站起应道:
“敬贤虽是一介文人,却如此爽快!此等不传之秘,竟然全盘告知,实在是马腾之幸!”
说罢深深一拜,接着说道:
“我马腾必当善用此法,造福天下之民。”
看到马腾如此说了,苏哲立刻将话题转了过来:
“马将军一门,古来忠烈。祖上伏波将军,西破陇羌,南征交趾,北击乌桓,一生戎马,为汉而战。当年伏波将军的‘穷且益坚、老当益壮’之语,如奔雷摄心。铮铮铁骨、马革裹尸之气概,在这大汉天下,代代传颂。”
“马将军一脉相承,承袭祖训,亦是大汉忠臣。我相信将军必能做到做到。”
马超、马岱都听得心潮涌动,对于祖上的荣耀,自是无比自豪,同时也感受到了沉甸甸的使命感。
马腾却越听越黯然,最后长叹一句:
“敬贤一席话,令我马腾羞赧啊!”
“祖上马革裹尸,为国为民,虽死犹荣。如今这天下一团乱,我马腾有力无处使,能护佑族人活着已经不易,没有明主可追随啊!”
苏哲却故作惊讶道:
“马将军何出此言,天子不也对马将军青眼有加,多有任用?”
这句话是在试探马腾的态度。
马腾到底是西北人,坦率直爽,加上刚才苏哲赠送了炼钢之法,心中大喜,信任有加,此时脸上嘴上都已藏不住话:
“那哪里是天子的任用,分明就是李傕郭汜窃国揽政!”
苏哲盯着马腾的脸,继续说道:
“那曹司空如今坐镇京都,亦可为其效力......”
马腾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悲怆,顿了一顿,却是长叹道:
“这天下,不过是风水轮流转。曹司空此时得意,还不知以后咋样。”
“再说,这西凉势力,向来是他曹司空的忌讳。去年年底郭汜已死,此时他征伐李傕也是势在必得,说不准哪一天就轮到我等西凉将领了。”
“就算今后他曹司空放我一马,也断然不会重用我等。我便龟缩在这关中之地,亦是毫无用武之处,真是愧对先人啊!”
随着马腾话落,马超与马岱都情不自禁地垂首不语。
马腾说得不无道理。
且不说曹操有没有心灭了他们,且说就算留着他们,也忌惮西凉兵马的强悍,及董卓的先例,必不敢大用。
对于武将,尤其是名将来说,不打仗就失去了人生意义。待二十年过去,人老力衰,这一辈子也就算到这里了,封侯拜将、青史留名只能是痴心妄想。
所以面对先人马文渊的耀眼功绩,他作为子孙不能光耀门庭,心里断然不是个滋味。
而苏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苏哲暗暗赞叹起来。
马腾是个有脑子的人,能想到这里,说明看局势还是看得很清楚。
省得他苏哲去提点了,于是当下安慰道:
“天下如此之大,将军何必说此丧气话。”
“我知道有一人,必会重用将军。待平定天下之时,马将军定疆安邦,必可再兴大汉,成为肱股之臣,给马氏祖上再添一段传奇。”
马腾听到此,不由抬眸急切望着苏哲:
“是谁?恳请敬贤相告!”
马超和马岱也抬起头来,齐齐望向苏哲。
他们在西凉长期以来,受混战折磨,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多希望有人能给他们指出一条活路。
此时听说有人有能力平定天下,还会重用他们,都急切等着苏哲说出那个名字。
座中其余三个人却心里明得不能再明了。
许褚深深佩服苏哲的口才。
军师怎么这么能说。
打斗我老许倒是可以来个一两百回合,但要游说,估计一上来,两句话就被别人打发了。
太史慈舒展着眉宇,心中颇为期待。
文人就是文人,和武将斗心眼儿,还真是杠杠赢啊......
张飞心里暗暗发笑。
苏兄这忽悠水平真不是盖的。
以炼钢入手,让马腾放下戒备,然后讲到天下,忽悠马腾誓要造福州民。再用马伏波的光辉战绩,让马腾这个后世子孙惭愧不已,激起满腔爱国之心,一身报国之意,却苦无报国之门。此时再告诉人家,有个人你只要愿意投奔,必能让你成就功名,光宗耀祖。
这套,任是谁都乖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