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眼睛瞥向两人,淡淡笑道:
“徐州牧这个名头,有与没有,又有多大差别呢!”
简雍惊叹这个老朋友的境界,居然已经这么高了:
“玄德,话也不能这么说。有了名分,肯定要稳妥一些,免得其他人觊觎、争夺。”
刘备收了笑容,眼中染上一丝微恹之色:
“有了名分就没人来争了么?况且,这个世上,无名无份,却做着逾越身份之事的人,难道少吗?”
一句话说得简雍都不知怎么接。
这讲的不是曹操还能是谁?
苏哲却一瞬间想起,后世的他,是如何被横刀夺爱的。
那一份痛,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
如今看刘备眼中流露出的厌恶,触动了苏哲的心。
是啊,这个世上,从来不缺少无名无份,却做着逾越身份之事的人。
苏哲淡淡跟着说道:
“主公此言不假。名分是给讲道理的人听的,对不讲道理的人,只能用实力教他如何做人。”
刘备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那封信:
“那我们就拆开看看,这个不讲道理的人,给我们出了怎样的难题?”
苏哲和简雍相视一笑,期待着刘备展开那封信。
展开信,读了两行,刘备就笑了。
“果然啊果然,曹司空给我们安排了个活儿。”
顺手就把信传给简雍和苏哲。
简雍看了看,不免奇怪道:“玄德是徐州牧,却让你去协助扬州刺史平定扬州境内的乱党贼众,这不是把你往泥坑里拖么?”
陈宫走了进来:“诸位都在,宪和也来了!”
简雍拱手:“公台,你来得刚好,看看这曹操给安排的缺德事儿。”
陈宫微微一笑:“我方才进屋之前便听到你说泥坑,什么泥坑?”
苏哲把曹操的书信递给了陈宫。
陈宫读完,目光征询似地投向苏哲和简雍。
简雍指着信说:“这就是泥坑。”
刘备双目如同深潭般沉静:
“这何止是往泥坑里拖?曹操是想让我和孙策两败俱伤。”
“刘鹞是朝廷委派的扬州刺史,前段时间被孙策打败,逃到豫章。”
“如果我协助刘繇,便是和孙策势不两立。”
苏哲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曹孟德这一招用的还真是顺手。之前让主公去打袁术,如今让主公去打孙策。换汤不换药啊!”
陈宫看了一眼苏哲和简雍,捋了捋胡子。
“主公,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借力打力?”
苏哲饶有兴趣。这个陈宫多智多谋,他多出主意,自己也省省心,挺好。
简雍盯着陈宫,忍不住问:“怎么个借力打力?”
陈宫又看了一眼书信,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既然要势不两立,不如趁此机会,将孙策赶出江东。”
“刘鹞是朝廷封的扬州刺史,孙策也是朝廷认可的会稽太守。从明面上来说,刘繇便是孙策的上司。既然如此,孙策还要攻打刘鹞,这算什么?”
简雍听的认真,马上答道:“这算反叛。”
陈宫笑道:“对!所以,下属如此行事,上级可以随时罢免孙策的太守之职,并进行征讨。”
简雍不解:“可这刘鹞打不过孙策啊?主公说,这不都已经逃到豫章去了。”
“打不过是一回事,名正言顺是另一回事。”
简雍恍然大悟。
出师最忌讳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名正言顺,人心所向,胜算就多了一倍。
刘备捋着胡子沉思道:“如此一来,我们便是协助刘繇重振州治,也是名正言顺。朝廷封的那些郡县太守,便要老实不少。”
简雍和陈宫都微笑起来。
唯有苏哲一脸愁容。
刘备瞥见苏哲皱着眉沉思,心中咯噔了一下。
“军师,可是有什么不妥?”
苏哲看众人都盯着他,坐直了身体:
“的确有不妥之处。”
陈宫心里一沉。
苏哲看了下简雍和陈宫,又停了一停,才缓缓说道:
“刘繇身体不佳,恐怕天寿不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备、陈宫都暗暗吃了一惊。
简雍闻言,又是惊讶又是好奇:
“军师,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从来没听人说过刘繇身体不好啊?况且,军师如此揣断他人寿数,是否多少有那么一点点不妥啊......”
陈宫听了也有此疑问,苏哲是怎么知道的?
刘备却只吃了一惊,便已深信不疑。
苏哲必然是知道刘繇何时离世,才有此一说。
于是赶紧问道:“那依军师所见,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苏哲皱着眉缓缓说:“最多两个月。”
看苏哲如此肯定地给出了回复,按照苏哲料事如神的过往,基本可以判断是真的了。
这下陈宫犯了愁,再怎么筹划,两个月的功夫要平定整个扬州,难度也太大了点。
但是一旦刘繇去世,扬州刺史空缺,届时这个摊子就不好收拾了。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