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寝宫。
秦霜穿着一件橘色宫装,一头墨发挽起,又端庄又清冷。
在商砚的印象中,她甚少穿的如此艳丽。
而陈太后正和她说着家常。
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哪怕商砚满心国事,看到这一幕,心头的烦忧也散去了些。
“见过陛下。”秦霜看到他慌忙站起了身,行了一礼。
自那天过后,她便再也没见过商砚,眼底不禁有一抹幽怨。
商砚一把牵住她的手,“霜儿,最近国事繁忙,是朕冷落你了。”
秦霜听到此话,心中一暖,轻轻的摇了摇头,“陛下本就是天子,当以国事为重。”
商砚向着陈太后行了一礼,“儿臣见过母后。”
陈太后笑道,“都是自家人,快起来吧。”
商砚坐到了她身旁。
陈太后宫中常备着商砚喜欢的糕点,“你有许久没来哀家这里了,哀家本想让霜儿给你送些糕点过去,又怕打扰你处理朝政……今日,你便在这里多吃些。”
商砚点头,拿起一块糕点就放入了口中,夸赞道,“再好的糕点也不及母后宫中的。”
陈太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随即有些担忧的问道,“听说大商与南燕交界处又起战火,十万大军都被打败,皇帝可有了对策?”
商砚深吸了口气,“今日,儿臣来此也正是为了此事,虽然舅舅英勇善战,已经去了前线,但儿臣始终不放心……”
“那十万大军突然就像中了蛊一样,直接倒戈向了南燕,而那
个前来传信的探子也中了蛊,甚至想刺杀朕……”
“这件事很有可能和两个月前,大运河运走数千壮年男子之事有牵连。”
他定定的说道。
陈太后柳眉一皱,“你的意思是……”
“儿臣怀疑,南燕之所以从我朝运走壮年男子,就是为了研究蛊虫是否能起作用。”商砚目光阴沉。
陈太后心中也是一惊,“哀家之前从先帝那里听过,说昔日的战争中,南燕慕容氏最擅长用的就是毒和蛊,但从大商朝彻底击败了慕容氏,并且要求他国割地赔款,签订和平协议后,那个最擅长用毒和蛊的世家也被发配到了偏远之地……”
“对,正是魏家!母后可还记得魏无双?”商砚问道,“她就是魏家的人。”
陈太后眉头锁得越来越紧,双拳紧握。
这南燕到底想做什么?
先帝在时,就已经让那个魏无双潜伏入宫,蛊惑明君。
其心可诛啊!
“母后,从大运河运走数千男子之人手中有朕的令牌,朕实在是想不到,何人能有朕的令牌?”他不禁一阵头痛。
陈太后美眸微微眯起,“也许不是你的令牌,而是先帝的!”
闻言,商砚目光中满是震惊。
怎么可能?
那老东西明明一直被关在寒山居!
莫非他还贼心不死?想从自己手中抢走皇位?
陈太后看他脸色不好,又缓缓说道,“也许不是他,但哀家记得,他在位时,曾经赐过一块令牌给闻太师,还说见此令牌,
如见他亲临!”
闻太师?
商砚眸子微微一眯,他对此人的了解少之又少,只知道在自己还是太子之时,他便已告老还乡,不理朝事。
“母后,你对此人了解有多少?”他追问。
陈太后陷入了回忆中,“哀家记得,闻太师曾经是先帝的老师,并且多次救驾,曾经手握三十万重兵,但告老还乡之后,那些兵马也就通通解散。”
草!
商砚心中又是一惊。
明面上是解散,可实则是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妈的!
看来他得亲自会一会这个闻太师了!
“王喜,即刻传朕命令,请闻太师入宫一叙!”他厉声说道。
王喜即刻传旨。
陈太后悬在半空的心,依旧没有放下来,“若真如同你我猜想,你待如何?”
商砚眼底波涛汹涌,冷冰冰的吐出一个,“杀!”
陈太后显然不太认同,“闻太师不比他人,居功甚伟,若是你杀了闻太师,定会引来满朝文武的惶恐不安,甚至朝局动荡。”
商砚胸腔里一股怒意,几乎都要破体而出了,他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母后不怕,有朕在,这大商的江山定然不会被他人掠夺!不要说是一个小小的闻太师!就连花城像那样的老狐狸,不也败在了朕的手下?”
陈太后微微张口,但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京城,闻太师府邸。
一满头华发,龙精虎猛之人,正坐于太师椅上。
他虽已年迈,但眼神中的精芒却是怎么
也掩不去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王喜亲自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如今大商朝局动荡,朕特邀太师入宫议政,钦此!”
闻太师听了此话,眉头微微皱起,随后便猛的咳嗽起来。
“咳咳!”他身子剧烈的颤抖,好像下一秒就要咳得背过气去一般。
王喜也不禁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