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请陛下给我个交代!若此事与陛下无关,我愿意以死谢罪!”
商砚叹了口气,“王喜,带他去见那个宫女!”
“是。”王喜在前带路,“镇北王,杀太妃的宫女被关在大牢里,跟奴才来吧。”
商翎跟了上去。
大牢中,文儿身着囚服,目光溃散。
行事之前,她以为自己能逃脱,却不想商砚的人马行动实在太快。
等镇北王回来,她势必死路一条!
正想着,牢门被人一脚踹开。
商翎冷冷的盯着她,“是你?母后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这么做?”
文儿低头,“一切都是上大夫安排的。”
唐放?
商翎肝胆欲裂,他一把掐住了文儿的脖子,“背主之人就该死!”
只听咔嚓一声,文儿气绝人亡。
王喜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这镇北王发起飙来还真是勇猛。
“王爷,陛下一早就抓住了文儿,还说要将此人留给你回来处置。”王喜说道。
当真是他误会了商砚!
他方才说的那些话……
商翎眉头紧蹙,“本王这就去向皇兄请罪!只要让本王为母妃报了仇,本王死又何惧?”
王喜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
商皇眼光并不明智,论心性这一方面,商翎与商砚相差甚远。
最适合做帝王的,还是商砚!
“皇兄,臣弟方才冒犯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求皇兄能够暂时留臣弟性命,等除了唐放,为母后报仇之后,要杀要剐,臣弟绝无怨言!”商翎跪在御书房外。
隔着门,商砚挑眉,说什么文韬武略,不过是个勇夫!
他踏出御书房,扶起商翎,“朕不要你的命,不过,朕希望你遇事冷静,切勿被人当枪使!”
商翎就愧难当,“臣弟惭愧。”
“都已位列亲王了,行事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冲动。”商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朕随你一起去看看太妃。”
“嗯。”
太妃寝宫,处处挂满白绫。
虽然是寒冬,但商砚还是命人准备了一口冰棺。
“陛下,这是……”商翎不解。
王喜道,“陛下念及镇北王从边关回来路途遥远,耽误时间,恐太妃遗体受损,故而特意命人打造了冰棺。”
商翎心中一震,陛下竟然想的这般周全!
他当即双膝下跪,立下宏誓,“皇兄,今日之事,是臣弟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从今以后,臣弟任凭皇
兄调遣,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商砚一把拉起他,“都是自家人,别动不动就跪!太妃后事朕已经命王喜准备好了,一切都按太后尊荣来办!”
商翎感动万分,“多谢皇兄!”
“行了,你和太妃有什么体己话就抓紧说吧,说完了好让太妃入土为安,朕还有事,就先走了。”商砚说罢,便转身离开。
黄昏。
追风派出去的人马回信,“宣旨使在章丘境内下落不明。”
闻言,商砚怒不可遏。
都已经进了章丘,怎么会下落不明呢?
肯定是雍亲王在搞鬼!
唐放这个老匹夫现在已变成了丧家之犬,雍亲王为何要冒着得罪天子的风险接应他?
莫非……是他还有底牌?
商砚脸色难看,“王喜,你说,唐放手里该不会还有什么底牌吧?”
王喜眉头皱起,“这……老奴就不好说了,只是,商皇在位时,唐大人深得君心……”
商砚目光一骤,看来,他得到寒山居走一趟了!
“王喜,备车,摆驾寒山居!”他沉声道。
寒山居。
商皇那双眼睛仿佛参破了世事无常,无悲无喜。
身旁的小僧把朝堂政变说与他听,“周太
妃已死,唐放去了章丘,陛下正命雍亲王交出唐放,若雍亲王不从,很有可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商皇双目微敛。
商砚此子残暴不仁,就算当了皇帝,也很可能是一代暴君。
现如今,唐放手中之物,是唯一能够压制他的!
但愿,大商无恙,他加速了诵经念佛的速度。
“父皇倒是心如止水!”商砚一脚踏进来。
商皇眉头微蹙,站了起身,“陛下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和尚了?”
“父皇在位时,颇为倚重上大夫唐放,拟旨让朕即位后,难道就没帮他留有后手?”商砚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商皇刺穿。
商皇心中一惊,商砚竟能算到这一层!
他目光躲闪,“贫僧已是方外之人,怎会在参与朝堂斗争?”
“哼。”商砚冷哼,“父皇不参与朝堂斗争,不代表没留其他后手压制朕!”
商皇脸色难看。
“父皇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反正唐放手中之物足以令四方诸侯相争,你若想看这天下大乱,朕成全你!”商砚云淡风轻的道。
他已猜到,那唐放手中之物定然举足轻重,甚至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