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顿住脚步,“那要看定康王是否自愿了!”
定康王嘴唇紧抿,良久才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八万兵马本就是陛下的!”
他可不想家破人亡。
“说得好!”商砚眼底射出一阵精芒,扣住定康王的肩膀,“皇叔深明大义,日后,这大商江山还要皇叔多费心!至于兵符……皇叔年事已高,无心执掌,朕便先收回来。”
定康王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从腰间解下兵符奉上,“臣多谢陛下!”
商砚接过兵符,道,“定康王世子已在宫中受到教训,现在便可回府,记住,兵符是你自愿奉上。”
“是,陛下圣明!”定康王满脸喜色。
八万精兵换了儿子一命,值了!
就在他要离开之际,背后传来商砚的声音,“等等!”
瞬间,定康王寒毛竖起,生怕他改变主意,“陛,陛下,还有何吩咐?”
看他吓成那副模样,商砚轻笑,“皇叔不必害怕,朕只是想提醒你,日后好好教导世子,若再让朕收到弹劾他的奏折,就休怪朕无情!”
“臣一定铭记于心!”定康王垂头。
良久,商砚都回了养心殿,他都没敢抬头,还是
王喜提醒,“王爷,您可以走了。”
定康王如释重负……
太可怕了!
他怎么会被商砚的气势压得喘气都困难?
陛下深谋远虑,又不落人口实,绝非池中之物!
幸好,他没和陛下对着干。
寒王府。
商怀毅听闻定康王交出兵符,牙关紧咬。
气的把手中的茶杯都捏得稀碎。
陶瓷碎渣扎进他的手掌,鲜血直流。
可他却顾不上疼痛。
“王爷,您的手……”暗卫眼底满是担忧。
商怀毅抬手,看着被茶杯碎片扎满的手,眸色一沉,“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嗤!”
他一把拔出了茶杯碎片,血流的更严重了。
但他连眉都不皱一下,“飘渺宫那边准备的怎样?”
暗卫道,“飘渺宫的人已入京城,并且和商砚打了照面,若无意外,计划都在悄然进行!”
商怀毅脸色稍缓,“希望飘渺宫不要让本王失望。”
……
翌日早朝。
安阳上奏,“陛下,定康王曾经征战南北,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臣听说,陛下收了定康王的虎符,此举实在不妥!恐怕会遭天下人诟病!望陛下收回成命!”
曹远道附议,“望陛下收
回成命!”
百官议论纷纷。
“是啊,定康王南征北战,为大商立下了不少功劳,陛下就这么收回兵符,确实不错!”
“恐会被百姓说心胸狭窄!”
商砚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大好心情全被破坏。
这群家伙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吧?
他眼底绽放出寒光,射向二人,“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这……”安阳瞬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曹远道忙道,“都是道听途说。”
“呵,道听途说?恐怕是这宫中有你们的耳目吧?”商砚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兵符是定康王秘密交给朕的,此事也只有我二人知道,你们如何道听途说?!”
他一拳砸在了龙案上。
砰!
那龙案竟然被砸出了裂缝。
众议倒戈。
“陛下说的有理,我等都不知道定康王交出兵符,安大人和曹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他们真的在宫中安插眼线了?监视天子,这可是杀头重罪!”
安阳手心里攥出一把冷汗,未曾想竟给自己挖了个坑。
曹远道脸色也并不好看,“陛下明察,臣等不敢!”
“那就是有人告诉你们的了?”商砚目光如刀一般剜着二人,“是
平西王?岭南王?还是寒王?”
空气中凝聚着肃杀之意,金銮殿上鸦雀无声。
三位王爷齐齐跪下,“臣等冤枉!”
商怀毅瞪了眼安阳,这个家伙在上奏之前怎么没有想好消息的来源?真是个蠢货。
安阳感受到双重压力,脸色铁青。
商砚不做理会,任由这些人跪于脚下,“定康王,你来,告诉诸位大人,这兵符到底是你自愿交出?还是朕逼你的?”
群臣面面相觑,不论真相如何,定康王有哪敢在百官面前状告皇帝?
若真有此胆量,也不会交出兵符。
陛下还真是无耻!
定康王跪下,朗声道,“陛下,臣年事已高,实在没有精力再执掌八万精兵,这兵符是臣自愿交出,并非陛下逼迫!”
“哼!”商砚冷哼一声,逼视着安阳之流,“尔等都听到了吗?”
安阳垂眸,恨的牙根直咬。
好一个陛下!
手段竟比商皇还简单粗暴!
偏偏他又说不出什么。
“陛下,臣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者无罪,求陛下宽恕!”安阳硬着头皮道。
“求陛下宽恕。”曹远道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