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慕容悦醒来,商砚已去处理政事。
她看着床头放着的燕窝,心中一暖。
端起玉碗,刚喝了一口燕窝,便看到那碗下压着一张纸条。
“悦儿,速速来城郊普化寺见我!”
是皇兄的字迹!
他不是在飘渺宫吗?怎么来了京城?
还差人送信入宫?
莫非是发生了十万火急之事?
慕容悦来不及多想,连忙带着阿青出宫。
普华寺是一座已经荒废了的寺庙,荒草野长,有一人多高。
瑟瑟的秋风吹得草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似悲鸣。
阿青拉了拉慕容悦的衣袖,“公主,这地方实在有些古怪,我们还是回去吧。”
慕容悦坚定无比,“不行,皇兄叫我来此,定然是遇到了大麻烦!”
她话声刚落,一人站在了她的身后,“悦儿。”
她回头,见是慕容百川,激动不已,“皇兄怎么来京城了?”
慕容百川道,“自然是为了报仇一事,我来是想拿回兵符!”
“这……”慕容悦蹙眉,“我已经把兵符交给了陛下。”
“什么?”慕容百川脸色难看,一个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吃里扒外的贱人!”
慕容悦的脸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迅速红肿,皇兄还从未打过她……
她泪光闪烁,“只有陛下才能保住兵符。
”
“哼!他不过是个昏君,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窍!”慕容百川怒斥,“我给你三日时间,若是拿不回兵符,你我二人恩断义绝,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妹妹!”
说罢,他身影消失在了野草中。
慕容悦捂着脸颊,一行清泪滑落。
……
御书房。
商砚看着面前的奏折,愁眉不展。
多名官员上奏,说百姓认为他是个暴君,希望给出妥善的处理。
一道倩影站在了他身后,“陛下,我给你炖了些银耳羹。”
商砚握住了慕容悦的手掌,“朕的悦儿最贴心了。”
“陛下,有一件事,悦儿想与你商议。”慕容悦缓缓开口。
商砚点头,“你说就是了。”
“今日,皇兄差人送信给我,邀我到城郊一聚,他想要我拿回兵符。”慕容悦试探。
商砚这才注意到她的发型与之前不同,乌黑秀丽的长发遮盖了大半张脸。
他伸出手帮慕容悦整理头发,看到她脸上猩红的手掌印时,商砚眉头紧皱,“这是慕容百川打的?”
慕容悦目光躲闪,“悦儿不碍事的。”
商砚心疼不已,“王喜,立刻去取药!”
顷刻间,王喜拿来了药膏。
商砚小心翼翼地为慕容悦上药,眼底的关怀难以掩饰,“还疼吗?”
慕容悦泪流满面,“不
疼了。”
“傻丫头,哭什么?”商砚轻轻的帮她擦拭泪珠。
慕容悦吸了吸鼻子,“只是感动。”
商砚握住了她的手,从怀里掏出兵符,“悦儿,这本就是你的,如何抉择,取决于你,若朕想要扩建疆土,会自食其力!”
慕容悦呆呆的握着手中的兵符,不可置信。
无数人使尽浑身解数都想得到的兵符,在商砚这里竟如此无足轻重?
她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王喜通传,“陛下,淮安王求见。”
“让他进来。”
看商砚要议政,慕容悦转身离开。
“臣参见陛下。”淮安王毕恭毕敬。
“皇叔快快请起。”商砚对他极为客气。
淮安王却不肯起,“陛下,臣管辖之地,突发瘟疫,一夜间死了几十人……臣办事不力,求陛下赐罪!”
什么瘟疫传播如此之快?
商砚眼底满是狐疑,“可有大夫看过了?”
淮安王点头,“多名大夫束手无策。”
“立刻封锁城镇,百姓不得肆意流窜,已经确定患病者通通带往府衙,集中治疗!”商砚颇为肃穆。
“是。”
转眼间,淮安安平县城被封。
淮安王命人在此修建医舍,却在地底挖出一块石碑。
石碑上刻着“昏君残暴,天降瘟疫”。
围观百姓炸开了锅。
“
这是上天对昏君的惩罚!”
“可为何要牵连我们这些无辜百姓?”
“让昏君滚下龙椅!”
此事很快传入淮安王耳中,他愁眉不展。
这事是在他管辖范围内发生的,若陛下误会,他人头不保。
这可如何是好?
身侧,他的军师廖策开口,“王爷,此乃良机啊!你大可借此讨伐昏君,登上皇位!”
淮安王面色阴沉,“军师切不可胡言乱语!”
廖策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昏君残暴不仁,自他登帝之后,大商灾祸不断,王爷难道就没想过,这或许是天意?”
淮安王嘴唇紧抿,并不作答。
“王爷,切勿错失良机啊!若这大商的江山由王爷来治理,百姓势必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