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肥肉堆积的脸扭曲起来,眼神狠辣,在一众人中准确的锁定了南城茶叙。脸色很快柔和下来,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小辈。
“抱歉各位,我去处理下伤口。”
井上休仁走了,场内的气息变得诡异,留下的众人脸上均挂着诡异的笑,目光呆滞,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更像是被意外中断的法事,施咒人遭到反噬所留下的半成品。
南城茶叙的前面冒出一排黑衣保镖,周围的宾客向四周散开,没有尖叫,也没有惊恐,他们的眼神依旧呆滞,似乎身体只剩下本能反应,保镖手中持枪,机械的做着射击的动作。子弹划过空气,摩擦得火花四溅。
南城茶叙轻盈闪身,动作迅速,几个起落就远离了硝烟处。他斜坐在一处高椅上,两腿交叠,单手撑着下颚,嘴角轻勾,眉眼带笑,顺着视线望去,正是刚出来的井上休仁。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去死吧,都去死吧!井上休仁阴恻恻的笑了,将一个玻璃容器打开,淡黄色气体瞬间弥漫了整个宴厅,他的表情癫狂到扭曲。
磁——
空间似乎是被扭曲了般,四周细小的声音不断被扩大,像是破音的收音机。
枪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他们是无差别攻击。
瞬息间,鲜血四溅,夹杂着欢笑声,似乎死亡于他们而言只是宴会开场的序言。众人的眼神不再呆滞,变得清明而狂热,刀叉插入彼此的身体,肉体的疼痛令他们癫狂。宴会仿佛回到了正轨,他们互相赞美,笑里藏刀的恭维
“你的眼珠子真好看。我用手和你换。”
对反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心动了,下一瞬,他被按在了地上,银色道具割开了他的眼皮,眼珠被生生挖了出来,血渗透了神经,紧紧的捆住眼球,形成细长的丝条布满了整个晶体。
接着,男人随便抓起地上的死人,将手骨折断,拖着手臂丢在了对反身上。
“我要你的,我要你的手!”刚被挖了眼睛的男人将身上的尸体推开,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对着四周不断咆哮,他的整张脸都是血,眼睛处的肉垂到了嘴角,因为不断的怒吼,外翻的地方总是渗血。
突然,他被一脚踹到了地上,接着,有刀割破了他的脸,咽喉,手腕,脚腕……像是一个喷泉,血液向四周不断喷溅,直至干枯。
南城茶叙冷淡的看着这场闹剧,不过是次声波和药物的结合让人沉迷于杀戮罢了。他没有同理心,唯一感慨的就只有井上休仁罢了,可惜,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他自己被自己的实验毁了。
自相残杀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南城茶叙从高台跳落,依旧是那身干净的燕尾服,神色清冷,没有血渍,在杂乱的人群中,在干枯的鲜血上,手中的弯刀泛着幽紫色的暗芒,像是来自地狱的引路人,指引四海的游子归家。
……
从宴会出来后,南城茶叙有些疲惫,随手打开车门便坐了进去。
“哎,琴酒,你这是干什么?”
南城茶叙微微移了移身子,见琴酒的枪仍指着他:“不就是收了你点钱,至于吗?”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玻璃瓶,随手丢了过去:“这是我新研制的药,气体状,无色无味,吸入后瞬间致命,送你了。”
琴酒拿枪的手微不可擦的动了一下:“你直接扔给我?”
“放心,死不了人。容器很结实。”
南城茶叙没有听到琴酒的回话,只是枪上膛的声音在车内十分清晰。
真是个神经病。南城茶叙在与琴酒合作的这段时间里,深刻的感受到了对反的喜怒无常。
“加入组织,或者……死。”不同于以往的威慑,这次南城茶叙在对方身上切实的感受到了杀意。
“好。”没有任何犹豫,南城茶叙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