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渐没有接那药方,“你打算让本王自己抓药?”
声音明明没有什么变化,但那太医后背已经浸上了一层薄汗。
他忘了对面可是个活阎王。
立马擦了擦额角因为紧张渗出来的汗,“不...不敢...草民这就去抓药。”
说着倒退几步然后转身急匆匆的离开。
床上的司翊睡的并不安稳。
眉头都轻轻皱着。
江黎渐就坐在他床边。
后宫里不知道怎么传起皇上病重的消息,都纷纷踏进宫殿,想要博好感找个存在感。
却得知摄政王在里面照顾。
她们都呆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听到里面传出摄政王有些暴躁的声音,“滚。”
然后那个传话的小厮便急匆匆的跑出来,“各位娘娘们,请。”
这个请不是请她们进去的意思,而是请她们滚的意思。
自知是没有办法,纷纷离开。
司翊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他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疼意,喉咙里也有些刺疼,沙哑开口,“水...”
下一秒,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端着一杯水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顺着那双手看到了那双手的主人,居然是江黎渐。
江黎渐看到他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只得亲自动手,托着他的背,让他坐起来,然后用自己的身子撑着,防止他倒下去。
将水送到他嘴边。
司翊要不是现在浑身是伤动不了,一定要跟江黎渐打一架的。
他皱着眉,声音有些急躁,“不需要,我自己来。”
江黎渐坐在床边,左手拿着碗,右手环住他的腰,语气放的平稳许多,“别闹了,快喝。”
司翊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自己紧贴着的那半边身子像是一个火炉,温度透过布料沾染在自己身上。
烫的他脸颊都有些泛红。
江黎渐不知道他这是气的还是羞得,自觉开口,“等你喝完,我就走。”
司翊这才别别扭扭的张开了嘴。
恰好这个时候,煎好的药送了过来。
光闻味道就知道有多难喝了。
司翊故作镇定,“放那吧,待会凉了喝。”
江黎渐忍着笑,“皇上该不是害怕喝药吧。”
司翊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立马有些恼羞成怒,“胡说...我...我这么可能害怕喝药。”
江黎渐没有拆穿,只是顺着他的话,“嗯嗯好,那我看着殿下喝完再走。”
司翊表情僵了僵,摆上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无意识撒娇的表情。
“我...自己来就行了,摄政王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吧。”
江黎渐微笑,“可是皇上,我这几天休沐。”
司翊被噎。
说不出话,只得看着江黎渐端着药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他用最后的倔强不去看江黎渐。
江黎渐觉得有些好笑,“皇上,您不能拿自己的龙体不当回事,日后一日三次药,我都会来亲自喂皇上喝。”
这话说的就有些暧昧。
司翊目光沉沉,“摄政王不是最希望我出意外,今日能来救我,真的让我有些吃惊。”
江黎渐手上的动作不停,轻轻用汤勺搅拌,让他快点散热。
“皇上,臣怎么舍得皇上出意外,臣自当是愿意为您瞻前马后。”
司翊没有搭理他,也不知道也没有相信这句话真假。
不过大概率是不相信的。
江黎渐说到做到,喂他喝完药,将他又放平,然后掖了掖被角,“我的人在门口,你有什么事就喊他们,我给你枕边放了几本书。”
“要看的话别起来了,小心伤口又裂开。”
司翊没有应声。
他实在是看不懂江黎渐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最起码原先的江黎渐目的十分明确,每一个行动都是基于他自己的目的。
但是现在似乎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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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渐吩咐门口的人都注意点,然后转身离开。
他倒是要看看,为什么皇上遇刺,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
御林军是半个影子都没有见到,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
他坐在殿内,吩咐身旁的太监,“把刘茂给我找来。”
刘茂是御林军的首领。
所有人都听他指挥。
御林军的首领本应该是由皇帝的心腹充当,但是因为司翊权利被架空,所以那些心腹渐渐的也开始叛变。
刘茂得知司翊遇刺的时候,下发命令,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说皇上有自己的计谋。
现在听到摄政王要召见自己,还以为自己是干了一件好事。
心里得意洋洋的想着待会应该要什么封赏。
却没看到那太监看自己那怜悯的眼神。
他一路走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