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空气中那股灵力的强大波动之后,练气中层修为的梁璨瞬间就知晓来者是半步筑基的修士,实力高强。
随后身子便情不自禁地微微颤动起来,就在此时,一只大手却猛的拍住他紧绷的肩膀,是喝醉了的陈二狗。
梁璨喝酒本来就是为了壮胆,而陈二狗今天也许是因为这些年情场失意太久,又或者是想要占他便宜,所以非要留下来和他一起喝。
他和陈二狗,还有县令江天这些年常常因为打麻将聚在一起,结果上个月江天升迁了,也就去到另外一个地方当大官,他们铁三角组合就此原地解散。
而今天他也要走了。
看到这里,梁璨看向陈二狗的眼神里不由多了几分怜悯,毕竟眼前这个可怜的单身汉,不仅失去了爱情,很快连这几个还算臭味相投的兄弟也要失去了。
看到这里,本来醉的不省人事的陈二狗忽然一本正经地抬起头,正巧对上梁璨的眼神,眉毛一掀:
“梁老弟,你这是什么表情,哦对,哥们下个月就要成婚了,这是请帖,今天老子高兴,这酒就算我请你的。”
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梁璨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脑海里顿时无数只草泥马跑过。
怎么踏马一个单身快三十年的家伙,说好非那人不娶的,突然就要结婚了?!
不对,他难不成其实在暗地里跟老板娘成了,但是我不知道?!
看着烂醉如泥的陈二狗还在伸手去摸自己怀里的碎银子,门外寒风中传来的脚步声也在此时变得清晰可闻,梁璨的心顿时跳的更快了。
一时之间他根本不知道应该顾哪头,情急之下,木门被人轰然打开,寒风随即呼呼灌了进来,吹的分开两边的木门吱呀作响。
梁璨见状,也顺势拿开了陈二狗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将其小心藏在桌下。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将陈二狗费劲吧啦地塞进桌底时,对方却傻笑地摸出几颗碎银:
“喏,哥们说请你喝酒,就是请你喝,不带玩你的,对了,你收好老子的请帖,到时候你必须得来。”
梁璨匆忙之下被塞了请帖,而后便手捧着一手碎银,头撞在桌下,手忙脚乱地从里面倒退出来。
“嘶——真是踏马有够倒霉的。”
边骂骂咧咧地这么嘟囔着,而后大门处涌来的无数道寒风迅即刀子般狠狠地剜在他因为喝酒微微发热的身体表面。
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喝点酒还是有些好处的,虽然老是说喝酒误事,确实蛮误事(梁璨指自己撞到桌子这件事)但是现在的他却也壮了胆,没有这五年想的那般紧张了。
“你好,阁下,请问贵店现在还营业吗?”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头戴蓑笠,身上都落满了晶莹的雪,在黑夜的微光里看上去宛如死神镰刀上的寒芒。
从对方身上释放出来的喷薄灵力,梁璨只是紧张忐忑地咽了咽口唾沫,他知道对方就是沈风那个所谓的仇人。
但是他此刻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因为沈月和陈婉君两个人还在二楼的房间里面睡着,并且他脚边还有一个极其棘手的家伙。
不能在这里动手,必须得出去,而且也不能在镇上,必须得去郊外!
没有半分犹豫,梁璨顿时便绽放出菊花般的笑容,苍蝇搓手道,“有的有的,只不过我们这家店里的房间都住满了。”
“旁边不远处倒是还有一间客栈,那也是我们家的,兴许我可以带您过去瞧瞧?”
梁璨说这话的时候,精准拿捏了寻常店小二招待客人的动作神态语气,以及说话态度。
毕竟他在这五年时间里可不仅仅只是在摸鱼招雷劈,他还做了许多事情的呢!
梁璨根本不用担心对方会此刻会突然怀疑起自己的身份,他反而担心对方会不会如他所愿一起出去。
男人在梁璨说完这番话之后,瞬间就沉默了,许久他才声音沙哑道,“好吧,希望那里离这里不远。”
“不远的不远的,就在隔壁。”
梁璨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甚,随后便快步走到男人身边,带走了他,在梁璨他们走后,他也就顺势关上了客栈呼呼作响的木门。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了吧?
看着关好了的木门,梁璨心头顿时不知怎的变得空落落起来,而此刻沉甸甸的雪却倾盆般压下来,几乎压的他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这鬼天气也太恶劣了点,话说这人真是准时,今天正好是沈风五年前死去的那天,时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这人怕不是上辈子是个公鸡吧,报时这么准时的。
梁璨努力边在前面带男人向对面路口走去,边疯狂搓手,用来增加身体的温度,男人则是一直沉默不语地跟在他身后。
好不容易在梁璨带对方到了那处客栈,并且随后他将毫不设防的后背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梁璨的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寒芒。
随后他藏在袖子里的那把短剑迅即悄无声息地朝男人的后脖颈处猛然一射,短剑射出的声音在如此静谧的雪夜根本无处遁形。
短剑发出“咻”的一声,男人站在原地的身形忽然一闪,迅即转瞬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