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觉得自己其实并不适合当老师。
但只是讲解规章制度的话,当然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照本宣科就行了。
课讲得不好不坏。
学生们将就着听了,反正就只有今天而已。
白井黑子倒是觉得他讲得很好。
特别是偶尔冒出来的、类似于“关于这条规定的意思,就是‘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这样的话。
这让小姑娘惊为天人。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还专门向秦夜请教这方面的问题。
看来她是很想要揍那些犯罪分子的。
秦夜倒是没觉得有问题,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要先把敌人全部打趴下再慢慢跟他们讲道理。
毕竟他不懂嘴遁,不能像某些动画的主角那样,用嘴炮感化敌人。
一大一小两个人,聊得挺投缘的。
聊得兴起甚至忘了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都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满天红霞。
两个人是最后离开学校的,结伴走在没有行人的道路上。
小姑娘落后一步,以示对老师的尊重。
秦夜瞄着跟在后面的小姑娘:“白井同学,你是怎么想到要当风纪委员的?”
听到这个问题,白井黑子略有迟疑。
犹豫纠结一会儿,才老老实实地开口回答道:“因为黑子觉得、风纪委员就像‘正义的伙伴’那样。”
她是因为对“正义的伙伴”的向往,才会想着要当风纪委员的。
然而这个想法总是会被人笑话。
所以刚才才会迟疑,怕这个老师也会笑话她。
秦夜确实笑了。
但并不是笑话,反倒像是有点欣慰。
还特地放慢脚步跟她并排而行,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脑袋:“正义的伙伴啊,真是不错呢,好好坚持这个理想吧。”
这样的反应,有点出乎白井黑子的预料。
她睁大眼睛看着秦夜:“老师不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吗?”
“为什么可笑?”
“……”
秦夜的反问,让白井黑子无法回答。
为什么可笑?
她也不知道。
反正总是会被别人取笑,都已经习惯了;突然获得肯定反倒不习惯。
“白井同学,老师送你一句话吧,迅哥儿的话;有纸笔吗?”
“是,有的。”
上课是要做笔记的,当然带有纸笔。
快速把自己的记事本跟笔拿出来,交到秦夜的手里面。
秦夜边走边写。
等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就把记事本和笔还给她,顺便询问道:“我要走这个方向,白井同学呢?”
“黑子的宿舍在那边。”
“那就在这里分开吧,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
“……秦夜老师,还会来给我们上课吗?”
“我就是临时代课的,总之有缘再见吧,后会有期。”
“再见。”
白井黑子朝秦夜微微鞠躬。
目送着秦夜远去,等到他的身影消失,才打开自己的记事本。
写了很长的一段话。
前面都是汉字,能看懂一些,但无法理解;后面也有不少汉字,但翻译过的文本当然能看懂。
话说得很直白、很好理解。
某句话更让她觉得震撼: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
现在这年头挺奇怪的。
心怀正义、向往正义、憧憬正义,会被说成是天真。
理想主义者,好像总是孤独的。
秦夜不是理想主义者,正义不正义的、邪恶不邪恶的,跟他也没有多少关系。
但他挺喜欢那些心怀正义的人、挺喜欢理想主义者的。
白井黑子不能说是理想主义者。
但她心怀正义、向往正义,这总归是一件好事。
“希望她能走到最后呢!”
很多心怀理想人,不知不觉的就放弃了自己的理想、甚至遗忘掉自己的理想。
能够走到最后的人,其实很少。
还有的人不仅忘掉自己的理想,还会走向跟理想相反的道路,原本想要往左边走、结果却走向右边。
想要坚定道路走下去,可能是很难的事情吧。
……
不管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生活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秦夜现在的生活,是很简单的日常。
外甥女要上课、他自己要上班,导致见面的时间大幅度减少,只有周末的时候才能待上一整天。
但也不是每个周末都能这样。
毕竟只是名义上的间谍,很多工作准则他都没有遵守,明明是“潜伏”期间还要跟“特工”们见面。
后勤组的柳迫碧美就忍不住吐槽:“秦夜大人,您知道您很不专业吗?”
“我本来就不是专业的。”
“……”
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柳迫碧美无言以对。
他们确实都不是专业的。
不仅不专业,秦夜甚至都没有认真工作。
“不用那么认真严肃的,我们的工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