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站在楼下的吴遥看着这两层小楼发呆。
这是父母用尽了大半生积蓄盖起来的家。
家里有两层楼,一楼有着四个门面,二楼也有着同样数目的屋子。
一楼二楼的楼梯拐角处都有一间小屋,那是用来做卫生间的。
二楼再往上就是一个大平台,收割完玉米之后可以放在上面晾晒。
夏季天气炎热,晚上还可以拿着蚊帐上楼在楼顶上搭蚊帐睡觉,防蚊,晚上睡觉还能数着天上的星星入睡。
除了睡到半夜经常被冻醒,需要拿着铺盖回屋之外,其他都还挺好的。
跟着妈妈一起睡在蚊帐里,盖着小被子,搂着妈妈睡得美美的。
吴遥对家里的记忆其实不是很深,因为家里在15年还是16年的时候拆迁了,而那个时候她正在外面上学,并不经常在家。
等她假期回来的时候,经常有人跟她开玩笑,说她是拆二代,但其中的苦楚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站在楼下的吴遥抬头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家,正在默默地伤感。
二楼栏杆处突然冒出一个人头,有些陌生,但能看出那是年轻些的妈妈。
因为轮廓,因为眉眼,因为心中的悸动,也因为那句熟悉的话:“乖,回来了,上楼洗手准备吃饭了。”
一句话说完,人就不见了,应该是回屋准备开饭了。
楼下的吴遥没来由的心里一酸,差点哭出声来,但她还是忍住了。
因为楼上的父母已经在等她了,而她不打算让父母久等,她想要早一点见到他们。
吴遥走到楼梯处,摸着冰凉的楼梯栏杆上了楼,上到二楼拐角处时,吴遥站定。
她有些踌躇,上到二楼后的第一间屋子就是父母住的,她有些害怕见到他们。
有些害怕此时的一切都是梦,轻轻一碰就会惊醒的那种。
屋内久等女儿不见进屋的吴母有些坐不住了。
女儿明明回来了,怎么不见上楼呢,该吃饭了也不上楼,还没个话,会不会……
有些担心的母亲出了门,一转头,看见了站在楼梯口处的小女儿,吴母顿时松了一口气。
心里虽有些小埋怨,但还是放下了提着的心,对女儿摆摆手,让她赶紧进屋吃饭,天气凉,一会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眼前年轻版的妈妈,吴遥有些想哭,但在哭出来之前,吴遥笑了,她对母亲笑着说道:“妈,我回来了。”
吴母不甚在意,毕竟女儿刚出去了一上午,还是去的同学家。
她只是问道:“遥遥,去同学家玩的怎么样?有没有调皮?”
说完就转身进屋了,似是不太在意女儿的回答,在她的印象中,女儿还是很乖的。
很乖的吴遥:“……”
吴遥没敢接话,跟着母亲进了屋。
一进屋,一张大圆桌摆在空地上,屋子并不算大,一张桌子基本占满了所有的空地。
桌子的一边挨着睡觉的床,另一边则基本挨着墙,两者之间的空隙还能容许一个人从这中间进出。
床边的大圆桌是吴遥小时候常见到的那一张。
桌子下面有个横着的铁棍,脚一蹬,可以把桌面收起来。桌子面上是木头纹路的样式。
现在看来,还挺有古风气息的。
此时,桌子面上摆放着一盘青椒肉丝,一盘青椒腊肉和一盘白菜粉条,主食是白米饭。
吴遥深吸一口气,只感觉到纯纯的家的味道。
长大后的吴遥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住,一个人的时候可是能省事就省事。
家里常备一两箱泡面,各种一加热就能吃的速食,各种面包,饼干,小零食……
总之,除了正儿八经的饭菜,吴遥家里什么都有。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人,做什么饭,还不够麻烦的,能吃饱就行。
所以家中常备各种零食的吴遥能胖起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正看着饭菜暗暗发呆的吴遥一抬头,看到了刚从里面厨房走出来的男人。
一头黑发中掺着几丝白,饱经风霜的脸上还有着冻裂的痕迹,嘴唇上也是有些裂纹。
端着小盆的手是粗糙的,那是常年劳作的痕迹。
看着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父亲,吴遥心里有些难受:原来从这么早开始,父亲的头发就已经开始白了。
吴父放下手中的不锈钢小盆,伸手拉凳子坐下,冲着女儿摆了下手道:“遥遥,去洗手,来吃饭了。”
吴遥应了一声,从桌子旁边挤了过去。
屋子里面横着的那一排用移动的塑胶门隔开了,里面当作厨房。
吴遥进厨房洗了手之后就出来了,外面,吴父吴母正在说话,等女儿一出来,两人停止了交谈,摆手让女儿赶紧过来吃饭。
饭盛出来好大一会了,再不吃就真的要凉了。
吴遥蹦上床,坐在床边吃饭,吴父吴母坐在凳子上。
饭桌有些高,吴遥坐在床边吃刚刚好,凳子对她来说有些低了,短胳膊短腿的,够不着饭菜。
等父母开吃之后,吴遥也拿着自己的小筷子夹着饭菜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父母,感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