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号女士最终说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明落尘得到这么个答案倒也不奇怪，她与九十九号女士对视，“一张是瞧，两张是看，三张一起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让我算命，却满足不了我的好奇心，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九十九号女士冷冷地说。
“那，也行吧，节哀顺变。”明落尘草草了事，转身离开。
九十九号女士自然看得出来明落尘的敷衍态度，她注意到明落尘根本没怎么看生辰八字，此时不像刚才那样情绪激动，却也有些波澜，“你仔细算过了吗？”
明落尘头也不回，重新入座，下巴微扬，“算与不算，你自己选的，结果不满意，怪我？”
九十九号女士有些生气，她与明落尘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年轻人不要脾气这么暴躁，有话好好说。”老人插嘴。
刚好这时语气清爽的女人算出了结果，她喃喃自语，“天定厄运，命不久矣。”
九十九号女士终于被接连而来的噩耗击垮了，她的眼神有些茫然，一直挺起的肩膀微微收缩，“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你想要什么办法，逆天改命？因果报应，天命难违。”明落尘说。
老人中肯地说了一句，“除非有变数，但太难。”
“我要找的就是这个变数，有人告诉我可以等到的……”九十九号女士坚守多年的秘密破防，但也只说了这一句话而已。
九十九号女士意识很清醒，她的悲痛在下一秒全部收敛，彷佛刚才的情绪外露是众人的错觉，“非常感谢你们，这是你们应得的报酬，你们可以出去了。”
明落尘和其他人同时站起来，他们纷纷朝门口走去。
“你，等等。”九十九号女士还是没忍住，想要叫住明落尘。
明落尘恍若未闻，目不斜视地跟在老人身后准备离开。
“九十三号，请你等一下。”
前面三人同时回头看向明落尘，想要假装忘了自己号数的明落尘无从选择，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下面那张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符，如果你要看，我可以让你看。”
“可是我现在又不好奇那是什么符了。”明落尘说。
九十九号女士讨了个没趣，“那……”
算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那是什么符？”明落尘接住九十九号女士的话，把她想要说的后面两个字给篡改了。
“我，想。”语气有点咬牙切齿，她怀疑明落尘是故意的。
这下，可以离开的四个人谁也没走，明落尘走向桌子。
九十九号女士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明落尘这样狡诈的人，可她话已出口，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
明落尘动手之前征求了九十九号女士的意见，得到对方的同意她才拿起那张既写了生辰八字又画了符的纸。
她翻过一面，原来是长命符。
九十九号女士听到长命两个字，心头更堵，“谢谢。”
明落尘正要把符纸放回到匣子里，她的视线定住了。
她重新看回匣盖内的庇护符，又翻了个面看盖面的求神符，三张符的笔锋越看越熟悉。再看生辰八字的笔画，好家伙，全是师父的笔迹。
“你看完了吗？”九十九号女士发现明落尘又重新把所有的符和生辰八字看了一遍，她有些不耐烦，“可以离开了。”
“我们面议吧。”
明落尘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仅让九十九号女士反应慢了半拍，就连门口站着的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语气清爽的女人终于和明落尘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一下一个态度？”
“年轻人不要乱做傻事。”老人劝道。
男人虽然不说话，但他的眼神里带着不赞同。
明落尘把三人看了一遍，“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会妄自菲薄的。”
“既然你自己明白，那自己掌握吧。”男人率先带头离开了包厢。
女人随后，接着是老人，包厢里一下只剩下九十九号女士和明落尘两人，以及角落里的东西。
明落尘还站在桌子前，“你刚才提到过的有人，是明了吗？”
九十九号女士下意识防备地看着明落尘，不作回答。
“明了是我的师父。”明落尘拿着写着生辰八字的符纸坐在旁边，“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九十九号女士被明落尘的身份砸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你真是明了大师的徒弟？”
“如假包换，品质保障。”明落尘说。
“你师父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九十九号女士激动地说。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们来聊一聊这个人？”
九十九号女士冷静下来，她虽然信了明落尘的话，但还是要求明落尘拿出证据，证明她是明了大师的徒弟。
明落尘肯定能拿出证据，翻找的时候多嘴问了一句：“你确定我拿出证据后，你能凭证据相信我是谁？”
“我看过。”九十九号女士说。
明落尘拿出的是和师父的照片，那年她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