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杰被众人看得心惶惶，“你们都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来，自拍一张，说不定这可能是你进去前的倒数第二张照片。”白浩俞拿着付一杰的手机点开相机，他亲自帮付一杰自拍。
照片拍好，白浩俞点开，放大，“看出问题没有？”
付一杰看了两遍也没发现问题，他觉得明落尘他们是在吓唬他，目的就是要他交代叔叔的下落。
他不能上当，上当就输。
结果他刚想完，电话来了，他一看备注，表情生变。
他被铐着，根本抢不到手机，急得他大冬天冒汗。
“老板？”白浩俞照着屏幕上的备注念，他当着付一杰的面接通，并打开扬声器。
白浩俞一个眼神，勒敬捂住了付一杰的嘴，防止他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
“小杰，照片拍到没有？拍了发过来，别墨迹。我们今晚有活，赶紧回来。”一道粗狂的男声在电话里传来，说完话等了两秒发现没回应，喂了两声，“这什么破信号，我不说了，照片发了，人回来。路上带包烟，烟瘾都冒到嗓子口了，这破地方。喂喂喂，听到没有，我去你大爷的。”
男人很没有耐心，一言不合挂电话。不过他真以为信号不好，发了条消息过来。
白浩俞当着付一杰的面点开，两人的聊天界面很空，只有一条四个字的消息，“照片，带烟。”
勒敬已经放手，付一杰企图蒙混过关，“警察同志，我老板找我，你们让我回个消息，不然我工作丢了，该吃不上饭了。”
“放心，里面管够，一日三餐，还给放风的时间。”白浩俞笑着说，他看向明落尘，“嫂子，他老板是我们要找的人不？”
明落尘觉得白浩俞是故意的，“不然呢？你靠边，我来。”
付一杰面前又换人蹲下，他看着明落尘，心里慌得厉害。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怕一个女人，可心没来由只有这感觉。
“怕我干什么，你都不怕死。你这人面相有点糟心，无父无母没什么，关键你要遭横祸了，你觉得值吗？”明落尘细观付一杰的面相，“你要死了，算钱我不收，让你死个明白。”
付一杰假装听不懂明落尘的话，“我读书少，你说什么？”
“一句话，你叔叔在哪？你早说，我可能还能救救你，你要捂着掖着，今晚就是你的死期。”明落尘觉得说话费劲。
读书再少，死字还是会懂的。和她装愣没用，她好歹也是跟着师父混过街的人，比心眼，他可不是她的对手。
明落尘一口一个死，付一杰听多了也怕，可他就是咬紧牙关，没有交代。
“行吧，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多费点功夫。带上他，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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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上车，明落尘指路。
付一杰和她中间隔着白浩俞，但他看着路越走越熟悉，越靠近目的地，他心里越惊怕。
眼看还有一个岔路口就到地方，他终于忍不住视线越过白浩俞看着明落尘说：“你，你为什么会知道在哪里？”
“因为你。”明落尘到这里，才把掐了一路的手指放开，“前面左转，该到地方了。”
付一杰心里暗暗发急，他见车驶入左边路口，腿抖得很厉害。
白浩俞一路上都在观察付一杰的小动作，他见到他抖腿抖得像装了抖动器，一巴掌拍人大腿上，“你说你早点配合我们工作多好，我嫂子人称神算子，只有她不想算的，没有她算不出来的。不过这地方你们都敢来，胆子真大。”
付一杰脸白得说不出话。
明落尘听到白浩俞的话，立即谦虚一把，“神算子不敢当，会算而已，混口饭吃。”
他们一路往北，车子早出京城十几公里。
目的地附近一大片区域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工厂区，十几年前，这边发生了重大安全事故，当场死亡上百个人，瞒都瞒不住，新闻轰动全城。
上面立即成立事故调查小组，组长是个能人，半个月就把事查得一项不差。安全事故责任人一抓就是一把，连根带泥的，号子差点没地方安排。
死的上百个人不是一个厂的，是工厂区大大小小十几个厂区车间的死亡人数总和，反正是每个厂都死了人。
事故定性后，该抓的抓，工厂又死了人，这片区域彻底报废，成了三不管地带。
几年后，某盗窃团伙想来顺点伙食费，结果他们狼狈逃离投案自首，无论怎么盘问都说这里有鬼。警方介入调查没有发现疑点，但从那以后，这里有了个专属标签，鬼厂。
路口左转后，车子开了段距离停下。不远处的厂房，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白浩俞决定和勒敬先过去，他让明落尘和夜十二押着付一杰原地等待。
明落尘却不同意，“我们一起过去。”
白浩俞没得选，只能同意，不过人还是率先走几步，挡在明落尘面前。
白浩俞和勒敬小心翼翼往前靠近，明落尘却像游客一样往前，夜十二按着付一杰跟在旁边。
付一杰想出声提醒叔叔，但下车前嘴被贴胶布，根本发不出声音。
五个人相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