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烛点燃的火苗呈现蓝紫色,妖艳得有股诡异美。
明落尘很喜欢这种颜色,越是蓝得发紫,说明燃烧得更彻底,而她能借助的东西会更纯净,用起来也更顺手。
感觉越来越近,明落尘目不转睛地盯着火苗。
当火苗闪过零星的金光,明落尘拿起旁边的空碗。
她把空碗倒着拿,先在三根香上立着,香气在空碗里滚过才从碗边溢出继续上升。而她的视线一刻未离凝烛的火苗,直到星点的金光汇成一缕缕的金丝,她迅速把空碗移到火苗上。
明落尘看不到火苗,但她能感受手里的碗越来越烫。直到她承受不住滚烫,她才移开碗,快且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回原来的位置。
碗底看不到朱砂红,只有厚厚一层黑色的烟灰。
这些灰,正是凝烛聚集的死气充分燃烧后的实质,俗称死灰。
明落尘顾不上烫到的手指,她直接用指甲盖刮下碗里的死灰。
死灰刮下来只有一小撮,但足够了。
明落尘拿出本命罗盘放在身前,她捻着死灰,一点点地撒在罗盘的内盘里。
她掐灭了凝烛的火苗,掐断三根香,右手抓起碗里插过香的米,随手往前一泼,米粒落在朱砂圈外,零散一地。
特殊部门的手提箱里放着一瓶无根水,明落尘把水倒进之前的米碗里,盛满水的碗则放在朱砂圈外。
明落尘重新点了三根香,香不插,平放在水碗上。
一切准备就绪,坐等死气引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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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墙上挂着的钟,时针指向了数字四,分针在数字四和五之间。
凌晨四点二十二分,明落尘眼帘已半垂。
一个多小时之前,重症监护室里的众人全部打了疫苗。当医生护士都以为不会再死人的时候,死亡如期而至。
明落尘很清楚,这是死局,只要这局没破,那处于局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她自动入局,也算其中之一,迟早要死。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画了朱砂圈,以此挡局,她不想忙活的时候受其干扰。
死亡在这里扎根,一旦蔓延出去,整个医院都将彻底成为人间炼狱。她必须尽快找到其它八处,偏偏这尽快被卡在了开头。
死气不引盘,寻找其它八处简直是大海捞针。
明落尘心里第N轮叹气,真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难道是这里空间密闭,别处的死气引不来?别逗她了,排气孔通气的。
是时候该来了,再不来,天亮了。
明落尘努力撑开眼皮,双手拍打脸颊三下提神。她打哈欠的时候,眼角溢出泪水,真的好困。
几分钟后,一股阴冷的微风徐来,明落尘精神一抖擞,心想,终于来了!
之前她撒在地上的米粒,死气所到之处微微晃动。
死气越来越近,最后触动水碗和平放的香。
香断,一半香落入无根水中,水面上浮起一层香灰。
明落尘拿起罗盘,等待香灰沉底。
香灰沉入水中,说明时机成熟,她空手一抓,握紧的拳头放在罗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