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的黑渲染着四周,歌声在森林里回荡,危险潜伏,人心惶惶。
“你!”温鹏差点爆了粗口,要不是明落尘身边的男人,他可能还会动手。
动手的想法,也就脑海里闪过一下,对方人多,他一个人打不过。
严如雪冰冷的目光落在温鹏身上,他轻易看到对方的愤怒,但对方在接触他的目光后,懦弱地收起了全身的刺,胆小如鼠。
“我什么?”明落尘一点都不客气,“我是不是该为你选在一片坟头堆上休息而鼓掌?坐骨之地,尸骨不化,怨气死气无数。本来都出不去了,你还选了那么凶险的地方,现在整个队伍成这样,你的责任最大。”
一顶高帽盖下来,温鹏脑门一阵晕眩。
他听到了什么,一片坟头堆?
“不可能,那里那么平坦,怎么会是坟头堆!”温鹏不相信,后背一身冷汗。
他眼睛瞪大地看着明落尘,觉得她在危言耸听,“你又没跟着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昨晚在哪扎营,别说得比唱得好听。团队出事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谁领队,谁才是责任最大的那个!”
王教授在旁边,虽然他听了温鹏的话很不高兴,但温鹏说得没有错,“我领队,责任算我的。”
这时歌声陡然停止,森林又静了下来。
明落尘的目光从温鹏转到王教授,她盯着王教授多看了两眼,“教授,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王教授听不懂她说什么。
“类似能辟邪保佑平安的那种东西。”
他的面相温润和善,清平气朗,一生安泰顺意。
简单两个字,好人。
这样的人是受上天眷顾的,即使一时不太平,也能逢凶化吉,平安顺遂。但自身的气运并不是万全的,有时候也需要借助一些身外之物才能化解。
昨晚睡了一晚上的坟头,他还能一身清明,应该是他身上的东西替他挡了。
王教授听明落尘一说,点头如捣蒜,“有,我前两年去山上求的玉牌,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王教授是做考古工作的,他一年大半时间都在考古点忙碌,所以见过的稀奇事并不少。年轻时心高气傲,并不把同行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当回事,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亲历了几次,在那之后他就信了。
有些东西不信的时候是真的不会相信,一旦信了,那就会坚信,即使周围的人全部否定,也会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他年轻的时候,每次开掘古墓前,前辈们都例行公事上柱香。当时的他也是跟风随流,上香的时候却随意,并不当回事。可现在,他每次上香都会很虔诚,因为经历过了,他有了敬畏的心。
最近这十年,他隔段时间就会上山。不说非要吃斋念佛什么的,也到佛前上柱香求个平安。
王教授这两年有块心头好的玉牌,平时没事他都会拿在手上把玩,玉质剔透水灵,反正见过的人都说这玉活了。
此时他拿出来的玉牌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剔透水灵,反而黯淡浑浊。要不是他百分百肯定这玉牌他一直随身戴着,他真怀疑有人换了他的玉牌。
“这玉牌替你挡了前面的灾,现在废了。”明落尘看了一眼,咦了一下,“教授,玉牌能取下来我看看吗?”
王教授听到玉牌废了的话,他心头大震。
虽然王教授还不能确定明落尘是什么人,但她出手点砂的那一下,他相信她多少有点本事。
明落尘要看玉牌,王教授没多想就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递过去。
明落尘接过玉牌,她仔细看了几眼,“你是从善空大师那求的玉牌?”
王教授没想到明落尘能一口说出善空大师的名号,表情惊讶,“你怎么知道?”
“这玉牌是善空大师从我那拿的。”明落尘确认了玉牌的来历,心想,果然如此。
普通的玉牌可挡不住坐骨之地的凶煞,但这块经过善空大师开光加持的玉牌能挡,算是物尽其用了。
王教授迟疑,“明小姐是卖玉的?”
“我看着像卖玉的?”明落尘把玉牌递回给王教授,“这玉牌多少钱求的?”
“二十万。”
善空大师花了十万从她那拿的,经他开光加持,价格翻倍不出奇,还是挺良心价的。
“明小姐,这玉牌原本是你的,还是你从别人手上买的?”王教授明显想知道玉牌的具体来历。
“我刻的,有什么问题吗?”
王教授想知道玉牌是谁刻的,之前他问过善空大师,对方告诉他,有缘他自然会知道。
“没问题,想不到明小姐年纪轻轻,雕刻技术如此高超,这玉牌上的佛像栩栩如生......”
一旁的温鹏越听越着急,这都什么情况了,教授还有心思研究玉牌,“教授,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这里不安全。”
王教授说得正投入,被人打断自然有些不高兴,尤其这人还是温鹏。
温鹏是同系另一位教授的得意门生,王教授欠了对方一份人情,所以对方提出想让得意门生进研究院的时候,王教授点头了。
去年一年相处,人是挺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