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是时候?”姚念慈的声音在夏大夫耳边响了起来。
夏大夫微微一怔,猛地回过神来。
他拍了拍脑袋,这是多久没想到之前的事情来了?眼下似乎是到了某个节点了,竟是那些有的没的一并都想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姚念慈:“我可真嫉妒你那师父,有你这么个仁义的徒弟。”
姚念慈一顿,倒也没搭腔。
这种时候,她还真不知道该安慰还是如何了。
亲自培养出来的两个徒弟,结果却是这么个结果,能怎么安慰?自己的大徒弟杀了小徒弟,甚至还动了想要陷害师父的心思。
这也未免太倒霉了些。
姚念慈顿了顿:“那拓跋崇虞身上的毒您如何了?”
夏大夫这话兴许也只是一句感慨,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摇头笑了笑:“我只是让他日后没有那么痛,但是毒自然是还没解的。况且那个时候也不是解毒的好时候。若是我那个时候解了毒,兴许就没你什么事情了。”
姚念慈眼里带着几分疑惑,什么叫不是解毒的好时候?
“那时毒性正烈,若是要解,只怕他那一身的功夫都要废了,正如日后醒过来的箫猛那样,一辈子
当个废人。”夏大夫对姚念慈自然是有十足的耐心,“为了不至于如此,我换了另外一种法子,让他慢慢消化他体内的毒性。这七年虽然时常会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与疼痛,功夫却也还是在的。”
夏大夫说到这里,也不免有些佩服拓跋崇虞。
那时候拓跋崇虞才多大,说到底还不过是个十七的少年,他却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来。那东西痛起来可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忍下来的。更何况要忍受长时间的折磨。
一晃七年,拓跋崇虞也忍了七年。
“他们下毒本想是要害王后的吧?”姚念慈考虑片刻,这才缓声道,“我猜是想要让王室和拓跋家产生矛盾?”
她好歹也在拓跋家待了这么些日子。府内的那些老人们那时候都以为她是未来拓跋府的夫人,自然是事无巨细都交代得清楚。
拓跋崇虞的父亲,也就是王后拓跋雁的大哥英年早逝。拓跋雁成为王后之后,那可是把拓跋崇虞一道带进宫里去亲自教导长大的。
可以说,拓跋崇虞也是在蛮王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那时候拓跋家和王室的关系自然是绝对的融洽了。
可这却不是那些部族想
要看见的了。王室本就有最好的草场,若是连这兵权的颁发都能被王室所影响的话,那他们这些部族的权利无疑是被削弱了。
拓跋家和王室的关系当然不能再好下去。
姚念慈一听夏大夫说当年的毒实际上是要下给拓跋雁的,就明白这里头的离间了。
拓跋崇虞年纪轻轻,又掌管着兵权,如果自己嫡亲的姑姑在王宫中毒去世,他或多或少总会对王室有所埋怨的。
至于这毒为什么不是下给拓跋崇虞,姚念慈也能够理解,毕竟那时候拓跋家也就着姑侄两人了,若是拓跋崇虞死了,那拓跋家的权利不都到拓跋雁手里了么?那和到蛮王手里也没什么两样了。
只是没想到这阴差阳错的,还是让拓跋崇虞中了药。
“我知道,因为拓跋崇虞对你的追求,让你对他敬而远之。”夏大夫看着姚念慈,“好姑娘总是会招人喜欢的。”
姚念慈微微一哂:“夏大夫,我多少还是公私分明的。于公,我自然钦佩拓跋将军这些年来的辛苦。我不会因为私事对他产生不好的情绪。”
她听到夏大夫说的话,当然佩服这拓跋崇虞。这该是何等的毅力与韧劲才能
够忍受这么多年。
你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做得比他好了。
如果抛开别的不谈,单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拓跋崇虞确实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甚至如果还有这种过去的事情作为添补的话,在欣赏的同时只怕更加会让女人产生怜惜。
可别小看了怜惜这种情绪,有时候对男人的崇拜会让女人愿意接近他。可是对男人的怜惜,会让女人愿意去爱上他。
姚念慈眨了眨眼,果断把这种想法抛到脑后。
她想那么多干什么?又不关她的事情。
这该拒绝的还是要拒绝才是。
夏大夫笑了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旁的。
他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拓跋崇虞才是。”
“为什么?”姚念慈一愣。
夏大夫看向姚念慈:“他解毒后,就去了覃城,把那边的部族的军队全部散了。”
拓跋崇虞虽然散了不少权利出去,可是核心的权利还是在他手上的,他解了毒之后,自然是没有了后顾之忧。第一个做的事情就是停止打仗了。
都说百因必有果,谁能够想到当初姚念慈不过是偶然救了这拓跋崇虞,却牵扯出如今这么
多的事情呢。
姚念慈一怔,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还真是如此,自从苏慕白受伤之后,边境那边竟然就此偃旗息鼓了下去。
以至于现在她似乎都没有听到太多关于边境的动静。
之前她还在疑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