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耶律青注意到拓跋雁的脸色,那是肯定不会继续说下去的。
拓跋雁的脸色是真的有些难看。
这不提婚事也就罢了,一提可不就是想到昨日的事情么?为着这事情大清早的来吵醒她,拓跋雁心里自然冒火。
若是耶律青早些发现,自然能够避开接下来的那么一通火。
但是巧就巧在眼下耶律青一时间有些忘了形,听到拓跋雁那问话,还只当是拓跋雁关心艳云的婚事,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站在耶律青这个啥都不知道的人的角度来说,倒也确实是没错。
艳云这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终究是要嫁人的。
若是早些考虑好,能够划定人选,在这里头多相处相处总是好的。这盟会能够过来的都是青年才俊,这个时候不正是最好选人的时候么?
现在不选,难道到时候了又着急,那时候的男人又哪里有现在来得齐呢。
不是耶律青瞧不上这暮海城里面的男人,有他表哥拓跋崇虞在前,除却那完颜永望还稍稍能够看上眼,其他的还真就不怎么入他的眼了。
剩下的男人,要么才不够,要么貌不够,要么就是日后对
艳云的心思不够,那是怎么看都没多少好的。
他倒是想把艳云配给拓跋崇虞,只是且不说拓跋崇虞愿意不愿意,只怕他刚开这个口,拓跋雁就要活剐了他。
更不必说艳云压根对拓跋崇虞没有那么个心思了。他就算是再关心艳云的婚事,也不好拿艳云未来的幸福开玩笑。
私心?那当然是有的,如果能够给艳云找个不错的夫家,强大的部族,势必也能够成为自己的助力,日后不也是算自己的几分底气么。
耶律青毫不避讳自己的私心,身在王宫,有时候自己不争就会成为别人的养分,他如果不争,自己的母后和艳云怎么办?
拓跋雁的这个位置,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呢。
就说那箫妃,明面上是恭恭敬敬,看着笑语嫣然,就算是掌了宫务,三不五时都要送账过来给拓跋雁过目,事无大小都要和拓跋雁说上一声,仿佛一副全然以拓跋雁马首是瞻的样子。
可实际上,你也不知道那是马首是瞻,还是过来耀武扬威来了。
一个谨言慎行的妃子可养不出像朗云那样肆无忌惮的女儿,更不会有个狂放自傲,眼里容不下半点不好
的侄子。
耶律青的心思由艳云的婚事飘到箫妃身上,又往箫家那边转了一圈,待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他忍不住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愣愣的抬头看向拓跋雁:“……酒?”
拓跋雁纵然是有再大的火气,看见耶律青这样,也是变成了叹息。
再傻又怎么办,是自己的儿子,难道还能够继续塞回肚子里不成?
“母后,大清早的喝个什么酒?”耶律青抹了把脸,讪笑一声。
“不喝酒怎么成,不得给你气晕了。”拓跋雁翻了个白眼,最后叹了口气,“艳云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不必你操心。”
“母后可是有了人选?”耶律青一愣,挠了挠脑袋,“暮海城里的那些人可配不上咱们艳云。”
“难道那些部族就配得上了?你那心里打着什么主意,难道我还不清楚?”拓跋雁朝着耶律青招了招手。
耶律青凑了过去,任由拓跋雁给他擦了擦脸:“母后,难道是艳云有了喜欢的?我这好些日子没和她说了,也不知她会碰到些什么人,若是有人骗了她可怎么办?”
“你妹妹可比你聪明。”拓跋雁摇了摇头,伸手
摸摸耶律青的脸,“你可真是个傻子,何必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盟会出去转转不好,何必当靶子似的?”
“母后,我开心。”耶律青摇摇头,“我若是不做,留给别人我也不乐意。”
凭什么要给别人表现的机会?
“你呀。”拓跋雁叹了口气,“有给你妹妹操心的功夫,给你自己找点乐子不成么?”
“艳云的婚事要紧。”耶律青摇摇头。
“真想去当媒人,你就给朗云找夫婿去。”拓跋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眯了眯眼。
“朗云?”耶律青一愣,旋即撇撇嘴,“我看她直接嫁给箫猛就挺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箫妃肯定乐意。”
他自然不乐意提朗云,开什么玩笑,给自己的妹妹操心就算了,朗云那算个什么?
给她找个好的,那算是给她抬了身价,那要是给她找个不好,日后指不定还落个埋怨。最后还不是算到他母后头上了?
与其如此,还不是一开始就不闻不问,看箫妃能够给朗云找个什么好的来。
说起这俩人,耶律青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忘记了。
“阿青。”拓跋雁叫了耶律青一
声。
耶律青恍然回神,不由得摇头一笑。管他们干什么?死活也不与他相干就是了。
“母后,那就不说艳云的事情,过几天盟会结束就该分草场的时候了,到时候……”耶律青又振奋起来,兴致勃勃的说起旁的事情来了。
拓跋雁乐得看耶律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