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女人心海底针,前脚还在闹腾,恨不得把完颜永望手撕了的夏氏,眼下见到姚念慈自然是和颜悦色。
下意识的就恭维了几句,不过这也确实是夏氏的心声。
可不就是郎才女貌么,男人或许还看不出来,可是女人总是能够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瞧自己的同性或者异性的。
这站在姚念慈身边的人,端的是一副好相貌,一看就是个极其温和的人。
“你这人,说这个干什么?那不是姚大夫的夫君。”完颜山心头一跳,忙拉了夏氏一把。
他可是听儿子说了。拓跋崇虞可是对姚大夫很是倾心,固然是姚大夫有了儿子,可也没见拓跋崇虞改变什么心意。
眼下说姚大夫和别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的,可真不是什么好话。
完颜山下意识看了拓跋崇虞一眼,果不其然,拓跋崇虞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怒气,笑容却是有些淡了。
他看着苏慕白和姚念慈,眼里闪烁着未明的情绪。
不说倒是看不出来,眼下这么一看,还当真是——
当真是什么?拓跋崇虞压下了心里涌上来的念头,闭了闭眼。
夏氏也觉得委屈,这不是站一块
么,如果不是一家人,站一块作甚?她也就顺口这么一说,再说了,也没见姚大夫有多生气呀。
一时间空气也有些凝滞,大家都没吭声
“岂敢岂敢。”苏慕白笑了声,打破了眼下的沉寂。
他轻笑一声:“我可不敢占了姚大夫丈夫的位置,毕竟姚大夫的丈夫可是个厉害的人物,我区区商人,可比不上他万一。”
姚念慈听到这话,不由得扯扯唇,这人也是真能扯,自己夸起自己来,当真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
瞧瞧这是说的什么话?哪里有自己夸自己的?
姚念慈咬咬唇,垂下头去,唯恐自己一抬头就破了功。
“你见过,姚大夫的丈夫不成?”完颜永望有些惊讶看向苏慕白,心里闪过一丝不妙来。
等下等下,难道姚念慈的丈夫还没死!?她不是寡妇?!
完颜永望有些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拓跋崇虞,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他可一直以为姚念慈是个寡妇!这要是个寡妇,拓跋崇虞追求姚念慈也没个什么,多出个儿子,当后爹只要拓跋崇虞乐意,完颜永望就嘴上多说上几句,不也是拿他们没
法。
可关键是,这人丈夫还在呢!这丈夫还在,再来追求,就算是放在蛮族也说不过去吧。
这又不是动物求偶,能者居之。这可是活生生的人,人为什么会和动物区别,不就是,不就是要讲那廉耻二字么……
虽然完颜永望不愿意这么想拓跋崇虞,可眼下的事实确实是如此啊。
完颜永望心想,之前还想着是姚念慈配不上拓跋崇虞,如今看来,这分明是姚念慈不想和拓跋崇虞同流合污吧。他这般想着,又忍不住扭头看向拓跋崇虞。
拓跋崇虞眉头紧皱,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开始夏氏说那话的时候,他只是失了笑意,如今算是彻底冷了下来。
“瞧我,这都什么时候了。要赶紧过去呢。”完颜永望转了转眼珠子,拍拍拍脑袋,大声道。
他上去推拓跋崇虞的人:“还有你,这一天都没吃了,去吃好的去!”
拓跋崇虞倒是不想动,但是奈何完颜永望的力道不小,他下意识跟着走了几步,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姚念慈瞥了眼拓跋崇虞,不怎么在意的收回视线,又看向苏慕白。
她伸手给醒儿整了整衣裳,也
不知道在对醒儿说还是对别人:“又不听话了。”
苏慕白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呀,那也不知道姚大夫的丈夫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夏氏咋舌。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姚念慈的丈夫似乎和她边上站着的这位也差不多了。
不然,哪里有更合适的?她可真想不出。
“你呀你,少说几句的事,这就忍不住了?”完颜山也是叹气,拉住夏氏,“咱们和岳父说一声,也去王上那儿吃饭去。”
夫妻多年,夏氏和完颜山的关系倒是颇好,夫妻俩脾气都不怎么好,竟然因此格外投契,气也一道生,劲也往一处使,两人算是暮海里难得的恩爱夫妻了。
完颜山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姚念慈笑笑:“她说话就是这样,姚大夫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完颜夫人快人快语,性子自然是极好的。”姚念慈笑笑,摇了摇头。
夏氏得意的瞥了完颜山一眼,又对着姚念慈笑笑。
她可不就是喜欢这种爽快的性子的人么。
“我爹眼下也没功夫管我。”夏氏收回视线,稍稍想了想,这才皱了皱眉,“他们那几个部族设宴请我爹过去,我
爹没法子,只能去了。”
众人朝蛮王营帐的方向走去,夏氏的声音显然不小。
耶律青皱了皱眉,倒也没作声。
苏慕白抱着醒儿仿佛有些吃力的撞了下完颜山。
完颜山脚步稍慢,有些惊讶的看了眼苏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