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先是一愣,下意识抹了抹嘴,最后才意识到姚念慈这是说了什么。
他脸一红,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姚念慈的这个话才好了。
这让他怎么接才好!
姚念慈说完,也没看苏璃,大步走了进去。
苏璃摸了摸鼻子,嘀咕一声:“真心话还不让说……”
他也抬脚,朝屋内走去。
姚念慈走进屋内,就看见一个和叶陶八一般年纪的老人坐在一堆草药中,正在不急不缓的磨着药材。
艳云正蹲在他的身边,和他说些什么。
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向姚念慈。
这位想必就是夏大夫了,他神色严肃,看着就是极为严厉的人。他的目光带着打量,落到姚念慈身上。
姚念慈表情稍稍严肃,也看着夏大夫。
夏大夫闭了闭眼,又低头去磨自己的药材去了:“要看就去好好看看,只这一点,既然也是大夫,想必哪些草药有毒,有些草药没有,你应该是看得出来的。我这药庐不大,还是当心些。”
“呀!夏大夫!”艳云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就急了起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如果中毒了可怎么办?多危险呀!不行不行,你赶紧告诉我,什么地方不能
去,什么草药有毒。”
“她进去你又不进去。”夏大夫瞥了艳云一眼,“公主殿下少来添乱了。”
“怎么能说是添乱了!”艳云也是急,“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添乱了!她不过是来看看,若是中了毒可怎么办?”
“她不是大夫么?”夏大夫轻笑一声,抓起一边的草药,继续不紧不慢的磨了起来。
“艳云公主,您先起来,再蹲一会,您会中毒的。”姚念慈的声音响了起来。
艳云脸上的急色一僵,下意识蹿了起来,连连后退几步,躲到了苏璃身后。
苏璃护住艳云,看向姚念慈:“这是……”
大嫂拜了叶陶八为师,医术自然不凡。苏璃对姚念慈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那刚才姚念慈那话的意思是……
“什么,什么毒?”艳云有些害怕的抓住苏璃的衣角,“这话怎么说?”
夏大夫的手顿了顿,抬眼这才正视姚念慈:“小姑娘,话可不能随便说,老夫如何还能给公主下毒不成?”
“我也是这般觉得的,指不定是年纪大了些,看错了草药,毕竟这两味草药晒干了之后确实长得相似。”姚念慈自然稳得住,神情自然的开了口,“您这磨成粉,混在一起,更是看不出
什么。若是艳云公主稍微沾上一点,只怕是手上要溃烂了。”
艳云听到这话差点没尖叫出来!这当大夫的就这么恐怖么!
夏大夫听到这话,顿时就笑了起来。真是个厉害的丫头。如果不承认自己老眼昏花,那就是他故意加害了。不过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这下倒是让他自己难做了。
艳云公主出了事情,只怕那脾气不好的王后会烧了他的药庐的。
“你这话有意思。”夏大夫抬眼,看向姚念慈,“你觉得我是什么?”
艳云看向姚念慈,脸上有些残留的惧色:“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艳云公主,不必担心。”姚念慈微微一笑,“看来是我的错,我看少了一味药。”
嗯?
艳云一愣,夏大夫手上的动作也是一停。
夏大夫眯了眯眼,看着姚念慈,显然是没想到这位会话音一转,反而是帮着他来说话的。
“原来这底下还有一味药。”姚念慈伸手,拈起一株草药,“再加上这一味,是极好的跌打药,看来夏大夫是为了盟会做准备,担心盟会上的勇士受伤呢。”
当真是这样么?苏璃眼里自然满是不信了。
艳云脸上有迟疑:“当真如此么?我可真看不出这有什
么不同的。”
“自然是不同的,若是伤口溃烂,用上这样的药,能够让里头的脓水快些发出来,便于日后上药,常言道不破不立,就是这么个道理。草药本身药性不一,端看人的手法如何。”姚念慈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
艳云似懂非懂,夏大夫确实笑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真是没想到,这丫头让他下不来台可转眼又给他台阶下了。
姚念慈手上的这味草药,才是他无意中混进去的。这劳什子的为了盟会准备草药的鬼话,自然也是姚念慈临时编出来的了。
他哪里是会管别人死活的人?本来对别人进他的药庐有些抗拒,如今倒是没那么抗拒了。
这丫头进自己的药庐,倒也不是什么太让人讨厌的事情了。
“原来夏大夫也是在准备这个呢,您怎么不早和我说。”艳云是个心大的,听到这话自然也就把之前的惊恐抛到脑后,“夏大夫也是,你也是,可真厉害。”
艳云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
“艳云公主先出去吧,有夏大夫在,我倒是可以多问上几句。这医术的事情无聊得很。这屋里东西可不少,稍有碰上的,就真有些麻烦了。”姚念慈微微一笑
,温声道。
艳云聪明了一回,听懂了姚念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