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军营里有事,通常苏慕白都会在前一晚就告知,若是情急还会派人来通知一声。
在微小的细节上,苏慕白总是为设身处地的为姚念慈着想,时刻在乎着她的感受。
这一夜姚念慈睡得并不安稳,或者说始终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
天明之后,姚念慈起床看到婢女们都在各自忙碌,发现内外都没有苏慕白回来过的痕迹。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苏慕白昨夜回来,又怎会不进房间呢?
姚念慈心里暗自担忧,但又不想在婢女们面前表现出来。
看到早饭已经做好,她抱着醒儿喂饭,随后向馨儿吩咐道:“你们吃吧,我先去医馆。”
玉儿和馨儿面面相觑,不禁关切的询问:“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姚念慈微微一笑:“没有,我只是觉得胃有些胀,可能昨晚吃太多了。”
说着她把醒儿交给两人照看,而后独自前往医馆。
来到医馆之后,大半天过去姚念慈都是神不守舍,想派阿渔去军营问问情况,但是又犹豫下来。
中午苍云买来红枣糕,姚念慈吃了一小块便再无胃口,始终手拄着头在柜台前发呆。
午后天色有点阴沉沉的,她随手
翻看着账目,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夫人,麻烦你帮我看诊。”
轻快好听的男中音从耳畔掠过,她没什么表情的面颊顿时注入神采,抬眼望着立于门口丰神俊朗的苏慕白。
“不好意思,我只看妇科。”姚念慈似笑非笑的打趣。
在看到苏慕白回来的那一瞬,所有聚集在姚念慈心中的忧虑都烟消云散。
她感到心情格外愉悦,但是在苏慕白面前又故意端着架子。
“对了,我有话问你!”姚念慈挺胸昂头,神情尤其严肃。
苏慕白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但还是语气温柔的回应:“娘子有话请讲。”
姚念慈故作煞有介事,紧盯着他的眼睛诘问:“昨晚你一夜未归,去了哪里从实招来!”
对于昨晚之事,苏慕白也很是无奈,边疆气候干燥,军营里的柴房不知怎么突然失火,他不得不留下来处理情况。
“禀告娘子,昨夜我在军营处理急事,由于时间太晚所以没有回来,只怕打扰娘子休息。”苏慕白的脸色既诚恳又正经。
“此言当真?难道你不是带人去寻找平乐郡主的下落?”姚念慈佯装出质疑。
又提起这茬,苏慕白
不禁脸色僵了僵。
他生怕姚念慈真的会怀疑自己,于是口吻也变得比刚才紧张起来。
“慈儿不要多想,昨晚军营里柴房失火,扑救到很晚才熄灭,此事齐平可以作证。”苏慕白音色沉着的解释。
姚念慈莞尔一笑,她自然是信任苏慕白的,只是看到他紧张的样子觉得格外有趣。
“让齐平作证有什么用,且不说他人不在这里,还有他本来就和你是一伙的!”姚念慈眸底闪烁着狡黠。
苏慕白这才看出姚念慈只是和自己开玩笑,放松下来后留在医馆里帮忙。
当晚两人一起回家,醒儿看到苏慕白很是兴奋,小嘴中尽是听不懂的婴语。
卧房里,姚念慈看到苏慕白哄着醒儿玩乐,忽然想起昨晚已经被她保存起来的木牌。
“慕白,有件事情差点忘记问你。”姚念慈说着转身走向柜子。
这两天苏慕白的神经比较敏感,以为姚念慈又是要质问他关于平乐郡主的事,赶忙在脑中思考应对之词。
不过姚念慈的问题在他意料之外,只见她从柜子里取出一块雕刻精致的木牌,拿到他的眼前晃了晃。
“你认识这个东西吗?”姚念慈语带神秘地问。
苏慕白面色迷茫,摇头否定道:“不曾见过,不过上面的字符看起来像是蛮族的文字,慈儿从哪里搞来的?”
听到他的疑问,姚念慈便把前几天拓跋崇虞来医馆辞别的事讲述出来。
与此同时,她还将秦兰湘看到木牌后的反应一并道出。
苏慕白拿过木牌细细观察,上面除了一些不认识的字符和精美的花纹之外,并无特殊之处。
“我确实不认识,但是秦兰湘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假。”苏慕白一边思考一边开口。
而后他语气带着嗔怪对姚念慈说:“我早就提醒过你,到医馆看诊的那个人绝非等闲之辈,说不定此人就是蛮族的将领或者王亲贵族,总之你以后务必要小心慎重。”
听着苏慕白的警告,姚念慈神情困惑的点点头。
虽说在边疆,多年来蛮族与汉人的相处并不和睦,但是拓跋崇虞看上去并不像是坏人。
“我明白了,慕白你不要担心,我想那个蛮子,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幽州城了。”姚念慈随口敷衍一句。
此事在两人相谈过后没有再提,苏慕白只是建议姚念慈把这块木牌收藏好。
过了两天,下午姚念慈刚把一位扭伤脚的妇人
送出医馆,齐平突然赶过来。
望着齐平急匆匆的模样,姚念慈讶异的问:“什么事这么急,是不是你家将军今晚又要留在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