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检测,城里的多口井水都有毒,但此毒无色无味,难以辨别。
虽然苏慕白手里有齐王赐予的探毒法宝,可惜此物并非鬼斧神工的神器,两人的调查也止步于此。
回去的路上,齐平对井水更是耿耿于怀,忍不住询问道:“将军,我倒觉得可能不是水的问题。”
“哦?说说看。”
苏慕白正在冥思苦想寻不见答案,对齐平的言论不禁产生兴趣。
齐平先是沉默,随即一边思索一边回应:“既然多口井水都检测到有毒,有可能根本没毒,因此幽州城周围百里矿石居多,说不定这里的水源本就是有微毒的。”
这话不乏有一定道理,苏慕白听后也犹豫不决。
“嗯,或许我们应该从其他方向着手。”他摩挲着下颌隐隐冒出的胡茬答复。
齐平本是谨言慎行之人,见苏慕白还不确定,也就没有再多言。
两人继续并肩朝着军营而去,没有多远,苏慕白忽然拍拍他的肩膀。
“齐平,刚才你装在罐子里的水给我一瓶。”
“是,将军。”
齐平恭敬从命,从怀中掏出扎紧罐口的井水交给苏慕白。
一个时辰后,他们回到军营
,尽管此事暂且搁置,但是苏慕白却彻夜未眠。
摆弄着罐装的有毒井水,他仔细闻闻嗅嗅,却也不觉得有问题。甚至亲尝一口,清凉的井水也没有任何异味。
“究竟是不是井水的问题?”苏慕白苦恼地自言自语。
虽然齐平的见解有道理,但直觉告诉他就是井水有毒,况且醒儿便是最好的证据。
除了这些,他对姚念慈的看法和猜测也是深信不疑。
这一夜苏慕白做了很大的心里斗争,不过到了早晨他的决定已经一锤定音。
天刚蒙蒙亮,他叫来下属官兵,分成十几队进入城中,将附近居住百姓较多的水井全部封闭。
然而这样的行为毫无征兆,没有准备的百姓突然处于无水可用的情形,纷纷对此怨声载道。
“好好的为什么要封井?我们一家老小每天都指望这口井吃水呢!”
“就是呀,据说可以打水的井在五里外,这不是开玩笑吗?想累死我们啊?”
“我男人刚从那边回来,庙市那里的井边全是人,简直比灯会还热闹!”
……
七嘴八舌的埋怨声不绝于耳,但官兵只是奉苏慕白之命,办完事便集合返回营地。
苏慕白听闻百姓的抱怨,内心焦急但目前又只能作此尝试。
当晚他回去探望醒儿的病情,一进门便向姚念慈询问起来。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他抬头看到挂在院子里的一排排尿布,瞬间明白过来。
“这么多尿布……”苏慕白忧心忡忡地感叹一句。
姚念慈从馨儿的房间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巴掌大的白瓷碗。
“慕白,醒儿比昨天的情况还严重,我早晨给他喂了些汤药,但就是不见起色。”姚念慈停在门口,手里搅动着调羹。
从昨晚苏慕白回营,差不多过去了一天。他抬眼望向姚念慈,只见她的容颜相比前日更加暗淡,仿佛脸上覆了一层灰尘。
“慈儿你别担心,实在不行我去给醒儿找大夫,你需要休息,家里的事你交给她们就好。”苏慕白疼惜不已,快步上前。
抚摸着她黯然无光的面颊,苏慕白顺势推开门,只见馨儿正在轻摇着醒儿,嘴里咿咿呀呀地哼唱着什么。
“醒儿睡了么?”苏慕白悄声问。
馨儿抬头以眼神向他表示尊敬和问安,哑着声音回应:“还没,小少爷没精神,一整天不哭也不笑的,夫人让
我唱童谣哄哄他。”
听罢,苏慕白更加担心,转身把姚念慈叫进来。
“慈儿,我还是去请大夫过来看看,毕竟他们有经验,说不定能诊断出醒儿的病因。”
姚念慈赞同地点头,把手里的瓷碗送到醒儿嘴边,“好,那我先喂他吃着米糊,冲米糊的水还是咱们路上喝剩的。”
“嗯,只能暂时委屈醒儿了,明日我去军营取些水来,那边的两口井应该不会有人下毒。”
苏慕白听了会心一笑,毕竟这水总是比幽州城的水让人放心。
交待过后,他没做耽搁,即刻出门去请大夫,清逸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不过情况远非苏慕白所想,当他来到城里一家颇有名望的医馆,竟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
拥挤的门口聚满了病患,嘈杂的声音中还夹杂着哭泣声。
苏慕白远远伫立着,望了片刻走上前去。
“婆婆,医馆出了什么事?”他神色莫名地问。
发色花白的老婆婆抱着小孙子,摇头叹息一声:“唉,这瘟疫真是可怕啊,一个刚做了娘的女子就这么的死了,才十七岁啊,娃儿也刚刚满月。”
闻言,苏慕白眉目一紧,朝着
医馆里面观望,果然看到一个哭丧着脸的年轻男人怀中抱着婴孩,身旁还有几个抹眼泪的亲属。
“婆婆,那您……”苏慕白欲言又止,脸色满是忧虑。
老婆婆摆着手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