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尚未消歇,木桌上的烛火随着一缕凉风微微跳跃。
尽管姚念慈正发高烧,但她生性善良,听闻此事内心有点沉重。
望着气喘吁吁的苏慕白,她音色疲倦的开口:“天这么凉,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
当前更让苏慕白担心的是姚念慈的病情,他若有所思的点头,只好答应下来。
“我明白,我暂时把他们放在厢房,稍后大夫会过来帮他们诊治的。”
有了苏慕白这句话,姚念慈也放下心来。
不多时,大夫为姚念慈带来特制的药方,玉儿立即去厨房煎药。
经诊脉过后,姚念慈的确是因受到风寒导致发烧,苏慕白喂她服下汤药,很快便有了效果。
“慈儿,你的额头出汗了。”苏慕白面色欣慰,轻轻拉起她的手。
姚念慈微微一笑,她感觉到身体不像之前那么头重脚轻,只是头脑依旧充满着倦意。
“嗯,不知那两个躲雨的人怎么样了,麻烦大夫去看看他们。”她忧心忡忡地向大夫请求。
“慈儿,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由我来处理。”
苏慕白赶忙拦下来,一边吩咐玉儿带大夫去厢房,一边耐心哄着姚念慈
入睡。
当夜苏慕白忙上忙下,直到快天亮才得以躺下休息。
而姚念慈醒来时已是晌午,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苏慕白依旧陪伴在床边。
“慕白,你从昨晚到现在还没睡过吗?”
瞥见苏慕白的面色有些憔悴,姚念慈不禁关心的询问。
“睡了,天亮前我睡了两个时辰。”苏慕白笑容浅淡,柔和的目光中满是爱意。
姚念慈抿唇一笑,清澈的眸中带着歉意:“昨晚让你费心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当时你高烧不退,我不但担心你,还担心肚子里的宝宝会受不了。”
苏慕白幽然叹息,不由自主的把温热的掌心贴在姚念慈的额头上。
感受着凉丝丝的温度,他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姚念慈回想着昨夜,忽然记起当时还出现过一幕插曲。
“对了慕白,我隐约记得昨晚你说,有两个人在门口昏过去,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听到姚念慈还惦记着此事,苏慕白有点为难,不知要不要将事情说出来。
稍作停顿,他决定还是道出实情,面色带着些许遗憾回道:“那小男孩回天乏术,大夫用了回魂丹也没把他救回来。”
闻言,姚念慈心里咯噔一
声。
虽然她与两人素昧平生,甚至还没亲眼见过他们。
可是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姚念慈的内心还是自然而然有点沉重。
她眸色暗淡,轻声追问道:“真是可惜,不知这个小男孩多大年纪?”
“看样子约莫十来岁。”苏慕白如实回应。
凝望着姚念慈神情伤感,他轻扬着唇角好言安慰:“慈儿别难过,和他一起的姑娘目前只是尚在昏迷,大夫说她的身子没有大碍。”
姚念慈只是点头,脑中忽然闪过“路有冻死骨”这句话。
想到凄冷的雨夜,他们在屋檐下无助的躲雨,最后落得这样的结局,实在是令人不胜唏嘘。
沉默片刻,姚念慈唉声叹气道:“我一直以为泉州是百姓安居乐业的福地,岂知也会发生这种事情。”
苏慕白担心此事会影响到她的情绪,温声细语的抚慰道:“慈儿不要难过,不论如何我们终究做了件善事,至少那位姑娘目前安然无恙。”
“是啊,也许世间就是如此吧,每个人的命运都难以预料。”姚念慈无不伤感地感叹。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传来玉儿急切的声音。
“少爷,不好了!您快过来看看!”
两人
的交谈中断,姚念慈与苏慕白神色讶异地相视而望。
“玉儿,出什么事了?”姚念慈一脸莫名地问。
听到姚念慈的声音,玉儿欣喜地推开门进来,“少奶奶您醒了。”
“是啊,而且我已经不发烧了。”姚念慈眯眼笑笑,白皙的脸颊红润光洁。
话落,她望着玉儿匆忙的模样,忍不住好奇的询问:“你这么着急,是不是那位姑娘有什么不好的情况?”
玉儿不知所措的皱眉,瞥了一眼苏慕白回道:“是这样的,刚才我在院子里听到厢房里传来声音,进去一看发现那位姑娘已经醒了。”
姚念慈一听,清秀的面颊顿时露出喜色:“真的?”
苏慕白也为此感到高兴,毕竟姚念慈一直在牵挂着她的安危。
“那刚才你为什么说‘不好了’?是不是那位姑娘还有别的状况?”苏慕白一头雾水地问。
玉儿叹息一声,语气无奈的回道:“她醒过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她的弟弟在哪,我一时嘴快就把实情说了。”
“然后呢?”姚念慈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儿。
“然后那位姑娘接受不了弟弟夭亡,情绪很是激动,我安慰了半天也无济于事。”玉儿面
色为难的回答。
“原来他们是姐弟俩……”姚念慈拖着长音,对两人的身份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