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姚念慈就被翻江倒海的孕吐折腾起来,在小院里静坐半天才缓过神。
近几日苏慕白在外忙碌,她不想为他额外增添烦忧,哪怕身子不适也在独自硬撑。
日上三竿,苏涟漪过来探望姚念慈,一进门就见她有气无力地坐在床边。
“嫂子,你的脸色……”
苏涟漪睁大眼眸,望着姚念慈讶异不已。
瞥见她一脸错愕,姚念慈淡然回应:“无妨,只是胃不舒服,一天到晚都吃不下东西。”
苏涟漪细细打量着姚念慈,见她脸颊泛着异样的苍白,心里有所了悟。
“要不先吃点山楂糖吧,酸酸甜甜很开胃的。”她说着打开竹篮,把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摆在桌上,“我还带了些点心,你吃得下就多吃点。”
姚念慈微微一笑,道谢过后出于礼貌吃了口山楂糖,随即干呕感有所减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明白对于十月怀胎而言,目前只是个开篇。
左思右想下,姚念慈想去找大夫开个止吐的方子,便在苏涟漪的陪伴下前往。
不想姚念慈刚坐上马车,韩舒乐便从暗处探出头来。
两人这是去往何处?
韩舒乐在心里嘀咕,望着两人的
身影渐行渐远,好奇心愈发难以收敛。
为探明真相,她也叫了一辆马车紧随其后,看到姚念慈在苏涟漪的陪伴下走进一家药材铺子。
不多时两人从药材铺子里面走出来,韩舒乐发觉她们步行返回,不禁觉得有点奇怪。
跟在后面没走多远,姚念慈和苏涟漪便走进一家酒楼。
韩舒乐小心翼翼地停下脚步,想到两人一时半会不会离开,转身折返到刚才的药材铺子。
“伙计,你可知道刚才那两个姑娘抓的什么药?”
她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询问。
店铺里的伙计如实告知:大夫在为姚念慈把过脉之后,给她开了两副调理脾胃的中药。
听闻此言,韩舒乐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顿起杀念。
回到酒楼,她跟小二打听到姚念慈和苏涟漪在楼上用餐,得知两人点的尽是些汤汤水水,仅有的两道菜也是糖醋口味。
韩舒乐在心里发狠,她清楚这是除掉姚念慈绝佳的机会,自然不会眼睁睁放过。
粗略做了一番计划,她乔装打扮成农妇,不修边幅地坐在角落伺机而行。
而姚念慈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去休息,全然没料到刚出酒楼就遇上麻烦。
韩舒乐见
两人付了银两,立即鬼鬼祟祟溜上二楼,趁着上面没人,端起桌上的空盘子往下砸。
此时姚念慈流连在酒楼门外卖香包的小商贩那里,油腻腻的空盘子哗啦一声落在脚边。
韩舒乐不想自己出手便失误,慌乱之下一手挡着脸,另一只手抓着盘子再次往下丢。
“小心头顶!”
苏涟漪先是被吓了一跳,抬眼望见酒楼上面有人乱丢东西,危难之际猛地推开姚念慈。
岂知第二个盘子刚好落在苏涟漪的头上,随着碎裂声响起,她两脚一软,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旋即街上一片哗然,姚念慈望着苏涟漪满头是血,不禁目瞪口呆。
“嫂子,上面有个疯婆娘……”
半躺在地上的苏涟漪手指酒楼,话音未落手臂突然垂下来。
“救命,快来人帮帮忙!”姚念慈焦急地呼唤,紧抱着她衣袖沾染上血迹。
闻声,酒楼伙计和路人冲上来,手忙脚乱地抬着昏过去的苏涟漪送去看大夫。
而另一边,韩舒乐见外面混乱不堪,意识到即便姚念慈侥幸逃脱,自己也必须赶紧撤离现场。
转过身,她刚想逃跑,只见身后一丈之外站着一个人,在藕色襦裙的映衬下
显得身材格外娇小纤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舒乐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对面前的女子充满警惕。
“原来乱丢东西的疯婆娘是你!”
许笙意味深长地勾着唇角,眸中掠过一抹幸灾乐祸的喜悦。
韩舒乐咬着唇瓣没说话,心里懊恼不已。
眼下计策失败不说,竟然凭空冒出一个目击者。
想到这件事若被许笙传到出去,恐怕无论是苏慕白还是苏家都不会放过她。
无奈之下,韩舒乐决定干脆一条道走到黑。
“没错,你可知道我为何这样做?”韩舒乐从容不迫,而后走向酒楼二层的望台。
见她讳莫如深的模样,许笙出于好奇跟上前去。
不过许笙对韩舒乐很是戒备,带着几分疑惑问:“你愿意告诉我?”
韩舒乐莞尔一笑,朝着她勾勾手指。
许笙步伐谨慎,走到她面前故意摆出义正言辞的口吻:“莫非你想加害姚姐姐?”
此刻韩舒乐气急败坏,满脑子都是如何除掉这个多事又碍眼的小贱人。
她似笑非笑的望着许笙反问:“你认为呢?其实不妨明说,我们本是在一条船上的人。”
许笙蹙起眉头,当即与她划清界限。
“谁跟
你在一条船上,小心我把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