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颖国公可有向你传信?”奢华大殿中,身着一袭薄透紫纱的万俟皇后,边研磨面前的上等徽墨,便心不在焉地询问地上跪着,不敢抬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江了。
“回娘娘的话,小五还未收到大人口信……”江了开口声音有些微颤。
万俟千黛抬眼扫了江了一眼,轻笑一声继续开口道:
“行吧,看来兄长这回,当真是栽了。
不过,想来他也怨不得你我,这事啊,我们也算是替他办了,是他自己作死,到头来又能怨谁呢?”
江了不知皇后到底是何用意,迟迟不敢抬起头来。
“好了,别跪着了,堂堂御庭将军,总是跪在我这儿,也不像个样子。
起来去桌边喝碗梨汤吧,本宫亲自熬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江了闻言深觉诡诞,却不敢不从,答了声 “是” ,随后便走到桌前,拿起了那碗吊梨汤。
梨汤味道甘甜香醇,可江了却只是拿起汤匙搅动了几下,便觉得从胃里翻腾出一股气来,整个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可她思虑到是在皇后面前,生生忍下了这份感觉。
万俟千黛刚好抬眼,将她这副模样收入眼中,她歪了下头,黑白分明的眼珠在润泽的眼眶中左右横晃了几下,带着些疑惑开口:
“你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江了连忙摇头,硬压着这股难受强咽了一口梨汤入喉。可随后,便更觉得胃中翻腾如海浪一般,这回没再忍住,实打实地干呕了起来。
万俟皇后见状有些吓着了,快步走上前去接过了江了手中的汤碗,看了一眼,又闻了闻,口中小声嘟囔了句:‘没什么东西啊。’
随后怪异地看了江了一眼,开口问道:
“你只吃我这梨汤如此?”
江了连忙跪下,想了想,摇了摇头,小心回答道:
“不是的娘娘,小五近些日子吃许多东西皆会如此,想来应该是平日里总是饥一顿饱一顿,将胃弄出了些毛病。
这几日天气有些凉,许是有些着凉了。”
万俟千黛听到她这么说,便随手放下了汤碗,慢步走回了案台前。
带着几分嘲弄语气道:
“不愧是圣上亲封的御庭军啊,想来整日里是十分忙碌啊,连好好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行了,今日传你来,也没什么要事,若是军中还有事要办,便回去吧。”
江了连忙行礼回道:
“谢娘娘体恤,过几日便是秋狝,军中此时是有些忙碌,那小五便不在此处叨扰娘娘清净了,小五告退。”
随后,便退出了凤梧宫。
万俟千黛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只自叹一句:
“日子过得当真是快啊,又到了秋狝的时候了。”
校练场看台上,司南钰优哉游哉地吃着面果子,时不时命身边的士兵下去传令。
一次回头,瞧见了身后拿着慑天戟走来的江了,连忙挥手高呼:
“御庭将军,您来了!”
江了微微颔首,以示回应,随后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坐下,同他一起看上了下面的练兵。
司南钰见她面色有些难看,便多嘴关切地问了几句:
“小五姐,你近来可是身子不舒服?看你脸色,有些惨白啊……
过些日子,可就是秋狝了,若是你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最好是这几日宣御医来仔细瞧瞧,要不过几日秋狝围猎场上发作,可就不好了。
莫说会冲撞了圣驾,单论若是对上了凶猛猎物,那也十分凶险啊!”
江了闻言,对着身边的司南钰行了个谢礼并开口道:
“在下多谢战骁将军关怀,在下身子并无大碍,定不会耽误了秋狝。”
“小五姐,我不是怕你耽误秋狝……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嘛,今年秋狝,我也会一同前往的。”
江了听闻这个消息,有些意外:
“战骁将军也会一同前往?那这平川城中余下的御庭军,又由谁统领呢?”
“不知道……圣上此番出行,声势浩大。”
司南钰说着往江了耳边凑了凑,又继续小声开口说道:
“我听老管家说啊,好似这回波斯王子也会一同前来,还有那个什么……
哦,对了!东辰王也会一同前来,抽调的御林军占了九成,还要从我这镇倭军中,抽调三成兵马呢!
我可是听说,此番秋狝,御庭军的骑兵营可是全营出动啊。”
江了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回道:
“圣上确有此安排,原本在下是想着,秋狝围猎,本就是善骑射之人方能在圣上身边伴驾,只是不知,圣上还抽调了镇倭军的三成兵马。”
司南钰闻言笑了起来:
“怎的,小五姐姐,是,在下是听说,这御庭军的骑兵营是御庭将军亲自操练的,营中骑兵,均是身法不凡,枪术卓绝。
可御庭将军也不能看不起我这镇倭军吧,好歹我们也是在战场上扎扎实实真真正正摸爬滚打地练出来的!”
江了闻言,向司南钰抱了抱拳,开口道歉:
“在下并无此意,镇倭军神勇无敌,在边关屡立奇功,在下在平川城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