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听着祁胤说的这番话,嘴角也不由得沾上了些温柔的笑意。
自己与他们口中的小五,当朝的御庭将军江了,也算是相识。只是及笄后,便与祁胤成了亲,平日里多少也会受着些太子妃这身份的束缚,不便于频繁抛头露面。
而小五毕竟是当朝将军,自己同她的交集实在算不上多,皇家宴会上算是见过几回,她面上看着虽是冷艳了些,可自己却总是觉得她是个内心纯善的好姑娘。
何况,能被宋意看上,知冷知热地疼了这么些年的,想必,定是个值得的。
宋意闻言,又看着太子妃发来的慈爱眼神,面上登时更红了些,几次张嘴,复又合上;几番开合过后,只弱弱吐出一句:
“多谢太子太子妃关怀,属下以为,现下形势不好,不便谈婚论嫁。”来。
其实宋意心中明白,东宫现下看来,夺嫡胜算依然算不得大。若是日后,东宫当真落败,小五若是还未站在太子这边,尚且还是有退路的。
她大可以继续做自己的御庭将军,小五虽为女子,但文韬武略亦是胜过朝中男子许多。
再熬上些年岁,说不得还能再加官进爵,若是她愿意,到时候再寻个好人家,一辈子尚且也能安安稳稳,富贵平安。
祁胤看着宋意的脸色由羞红,渐渐褪如常色,心中也大概明了他心中所想,揽着温心细腰的手,不住摩挲了两下,冷不防开口道:
“所言有理,只是宋意啊,人生苦短,还是要及时行乐。日后的事,任谁也是说不准的,还是要珍惜当下,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免得日后再追悔莫及。”
宋意闻言,向祁胤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刚出了书房的大门,便看到院中,府中几位侍女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兴奋讨论着些什么。其中有一年纪略小些的,眼神好用些,远远瞥见宋意来了,忙提醒同行几人。几人慌忙给宋意行礼:“见过宋大人。”
宋意没什么责备的意思,只是注意到几人方才手中拿着,因见着宋意过来,慌忙藏到身后的物件,带着几分探寻的意思开口道:
“今日休沐,不必多礼。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几名侍女见宋意语气温和,没有生气的意思,几人飞快对视一眼,一名侍女将手中物件拿了出来。
竟是一小纸包晶莹剔透的糖果。
几人看出宋意好奇,便互相撺掇着,选出了一名胆子略大些的,同宋意开口解释道:
“宋大人,这是北市里新开的饧食铺子里的南洋商人卖的,听说是叫薄荷饧。因着是稀奇玩意儿,卖的还不便宜呢,只这一小包,便要二两银子。我们几人凑钱买的,要不,宋大人,您……尝尝?”
宋意听到这话,抬眼看了下说话的小侍女,见她年纪尚浅的小脸只因同他说了这么几句话,便憋得通红。可依稀能听出,语气中满满的不舍与试探。
宋意面上挂上了些往日里常有的笑意,语气温和开口道:
“不必了,既是价钱不菲,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你们留着尝吧,我自己去北市寻寻。”说完,便抬腿朝府外外走去。
“哎呀,都怪你,干嘛跟大人提银钱的事情啊!大人都走了,我好不容易能同大人讲上几句话的!”方才说话的小侍女旁边一人,泄气又有些恶狠狠地埋怨道。
“我……我也是想着同大人多说两句嘛,我……我还邀请大人品尝了呢,谁知大人竟走了……”方才那名小侍女委屈巴巴地解释道。
“别气啦,玉竹,茉莉她也不是故意的嘛。话说回来,宋大人当真是皎皎君子,泽世明珠啊……”旁边略年长些的,打着圆场,又望着宋意欣长的背影感叹道。
“就是啊,要我说,嬷嬷为你改的这个名字,你还当真是配不上。你这满日里,小心思未免也太多了些,多说上几句话又能如何啊?还指望着人家宋大人能看上你吗?没事净会拿茉莉出气,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的下作东西。身份卑微也就罢了,偏偏净会想些好事。可真是心比天尚高,命比纸还薄!”
在后面一直未开口的一名侍女,张嘴语气便有些冲,她早便看不上这个玉竹,仗着被发卖后在烟花柳巷里学过几日舞,便整日里打扮得狐媚妖气,常常在柴房中同些马夫,小厮之类的小人苟合;还时常伙同些小厮,与几个跟班欺负旁的比她漂亮或是家境好些的侍女,常在背后编排人家,安些莫须有的罪名。
“你!你在说些什么呢!”玉竹闻言气急败坏地想要上前去,却被旁人拦了下来。
“好啦好啦,都少说两句。紫藤,今日不是休沐吗,早些回房去吧。”年长些的赶紧劝着,又拉方才仗义开口的那名侍女,往后院走着。
方才被欺负,唤作茉莉的那名侍女,在后头感激地拉了拉紫藤的衣角,以示感谢。
宋意出了府,忙朝北市赶去。方才那几人说此物甚是稀罕,不知还有没有得卖;不过若是当真价贵,想必也不会卖得太好。心中胡乱猜想着,便到了北市。
仔细寻着一家家铺子,终于见到了往日生意便很是红火的饧食铺子。走上前一问,竟还有两包剩余,宋意连忙付了五两银子,并同店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