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俟景晨闻言,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晕过去。望向祁胤的眼神目眦欲裂。心中怒火中烧,不由得恶狠狠想道:
好你个祁胤!上回庆功宴你伤重未来。本想趁着今日当着众世家的前,好好羞辱你一番,未想到竟反让你先将上一军!
眼看着万俟景晨脸上越来越黑,他身旁一位三品官员连忙凑上身去,满面堆笑讨好道:
“公子莫动气,这御庭女将军,可是平川城内出了名的冷艳佳人。
在女子中年岁也算不得小了,却迟迟未见她传来成亲的消息。想来,在她那里碰了壁,也只是常事,公子不必伤神。”
不说还好,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出言附和,讨好之意难掩。可这装腔作势的宽慰,对万俟景晨而言,此时无疑是让他更加难堪罢了。
只见他重重一拍桌子,方才被紧紧抿成一条线般的嘴唇开启,恶狠狠地也不知究竟是说给谁听一般,一字一顿说道:
“都住口吧,御庭将军那日,不过是急着去御庭军中处理军务,想必各位大人也知晓,御庭军是干系皇室安危的重军。若有要务,定是不能耽于儿女情长的。
阿了收与不收,都无可厚非,只是她明白本公子心意便可。”
祁胤听着他这套说辞,左边嘴角微挑,浮出个轻蔑不屑的笑来。
身边立着的宋意听后,更是微微翻了个白眼,下腹微紧,漏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嗤。
万俟景晨吃了一瘪,面上颜色还不是太好看。举杯闷下几杯酒去,却再未开口挑衅。
司南钰看着就在自己面前发生的一场好戏,并未掺和,只待众人皆不开口后,高高举杯扬声说道:
“今日太子殿下赏脸,寒舍蓬荜生辉。在下,也就此深谢在座各位大人瞧得起在下,愿来赴宴。这杯酒是在下敬各位的,愿在座各位往后前程似锦,家宅安宁,官场中亦能扶摇直上。”
说完便一仰头,干了杯中酒。
众人见状,也纷纷起身,举杯干了下去。
上座的祁胤,同样微微举杯,以表尊重。
待到宴会散场,不同于旁人皆不约而同般留下,想多多巴结司南钰;祁胤与宋意倒是第一个同司南钰道别,几人拱手后,祁胤带着宋意离去。
而被人提起伤心事,席间一直在喝闷酒的万俟景晨,也在看着祁胤走后,晃晃悠悠地司南钰告了别。
“太子殿下。”
宋意先去通知马夫备马车,祁胤独自走在连廊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怨气的呼唤。
心中已知是何人,转过头去,果然……
万俟景晨见祁胤回头,脚下步子迈得大了些。行至祁胤身边,附身至祁胤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却带着十足狠厉的声音,借着酒气,小声道:
“太子殿下且好好应着,这般称呼也不知能叫到几时了。臣听闻一事,不知殿下可有耳闻?
今年的秋狝,七殿下将同陛下同去。可臣怎么记得,往年这秋狝,只有太子殿下陪同来着?”
祁胤感受着耳边传来的微弱气流,听着身旁人脱口而出的话,面上却似看不出什么来一般。漠然开口道:
“是吗?本宫还当真不知,还要多谢公子提醒,该去寻一把新弓,送与七弟了。秋狝均是十五力的大弓,七弟怕是拉不动啊。本宫该为他选上八力的弓才是。
万俟公子呢?可是也会一同前去?公子可是需要多大拉力的弓?本宫一同赏赐与你。”
说着,微微偏过头,带着些疑问笑意正视着万俟景晨。
“你!”
万俟景晨也不知是方才喝多了闷酒有些醉了,还是现下被祁胤给气的,一张容貌在锦衣华服衬托下,算得上有几分姿色的脸,此时涨得通红。
他怒目圆睁,向后退了半步。
这秋狝向来是皇家宴会,连许多妃嫔与皇子都没有资格前往,自己不过是颖国公长子。运气好,父亲能去已是天子恩赐,自己又哪里有资格前往?
祁胤这番话,分明是在提醒自己,瘦死的骆驼没马大。自己即便再得势,皇子终究是皇子,即便有一日他不再是太子,但身份也比自己尊贵百倍千倍!
心中越想,底气越是不足。整个人可观地气势弱了下去,有些怔愣在原地。
祁胤见此情景,微微嗤笑一声,转过身便离去了。
刚出了府门,便看到宋意站在马车旁在候着他。见祁胤出来了,连忙迎上去关切询问:
“殿下怎的耽搁了时候?可是那万俟景晨寻了殿下麻烦?”
祁胤闻言暂且不答,只是示意宋意先上马车。
路上将方才连廊中情形同宋意讲述一番,后开口道:
“此事你与本宫早已得知,对策已是思虑过了。只是这万俟景晨敢如此这般大胆,本宫倒是没有想到。看来,颖国公比我们想得更是嚣张,无所顾忌。
此番下来,竟都能如此直白地同本宫叫板了。看来当真是当本宫这个太子,形同虚设了!”
宋意闻言,目光下垂,平日里惯是舒展的眉头紧蹙了一阵,开口宽慰:
“殿下不必动气,万俟家现下根基较为稳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