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起来,娘不怪你!
你年幼时,你父亲教你锄强扶弱、维护正义,我可也在侧,你能为弱者讨要公道怎会是错。
至于失手打死了人,我也问过人了,那时打得激烈,刀来剑往的,吾儿要不是武艺高强,丧命的就是你了!”
历家老太这番劝慰,历七指却是越发惭愧起来。
当年逞一时之勇的时候,他心中可没想过万一自己出事了,家中老娘如何生活。
直到后来在狱中听闻小妹病死的噩耗,才越发担心起家里来。
也因此,为了能照顾到家,他才毅然决然主动申请入镇魔狱当刽子手。
“以后会好起来的!”
历七指喃喃道。
“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历家老太扶着儿子起来,贴心的为他拍了拍衣服。
“母亲、鸿儿,先吃饭吧!”
一家三口人,围坐在饭桌旁,吃起了午饭。
饭菜不是很丰盛,一家人却也吃得其乐融融。
“娘,我在狱中也能弄些银钱,鸿儿正在长身体,家里饭菜可以弄丰盛一点!”
“唉,安儿,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就算是少吃些,也得让鸿儿吃好一点。
不过鸿儿也老大不小了,我也总得攒点留着给他当老婆本。”
历家老太看着小孙儿,笑盈盈地说道。
历鸿飞却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爹,这些够丰盛了!”
“哼,那就是为父不在身边你懈怠了,不曾好好练武是吧,身子如此瘦弱!”
历七指看着文弱的儿子,故意生气道。
“父亲大人之前不是说习武者好勇斗狠,易生祸端,让我一心学文么?
而且这些年闲暇时我也有捡起武艺,可身体壮不起来,也怪不得我啊!”
历鸿飞委屈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这天下不太平了,鸿儿还是要将武艺练起,也好保家卫国。
还有一事,若是不出变故,再过月余我能帮你弄到一份白阳书院的举荐信。
白阳书院学子皆习剑,到时入院小考可也有武艺要求哦!”
看着委屈巴巴的历鸿飞,历七指抛出了个刺激性的消息。
果不其然,历鸿飞闻言双眼发光。
若不是虎父在侧,恐怕早已激动地跳起来了。
“真的嘛?!就是那个玉京新开的,隐居文庙孔大儒都出世坐镇的白阳书院?”
“如果玉京没有两个白阳书院的话,就应该是它了!”
“哈哈,谢谢父亲!
诗剑行天下,玉佩镇魔氛!
我们学堂中的所有学子可都对白阳书院羡慕已久,没想到我居然有机会进去读书习剑!”
“嗯,好了,好了!
高兴过了就好好吃饭。
对了,这件事不要对别人讲!
万一有人从中作梗,让白阳书院中的夫子们对你有了不好的印象,有举荐信人家也可能会拒绝你。”
“知道了,父亲大人,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历鸿飞郑重说道。
随后飞速地吃完饭,在院中将锻炼的物什一一整理出来。
“鸿儿,吃完饭背背书消消食,那些东西下午我给你弄!”
“没事,父亲,我刚吃饱正好运动、运动!”
“嗨,这孩子!
母亲,你多吃点,要是鸿儿入了白阳书院,你还担心他没钱取媳妇,养活不了自己么!
到鸿儿学成时,就能替我好好孝敬您老了!”
“好好!我吃,鸿儿要是出息了,我也有脸面去地下见老头子啰!
历家要是能在鸿儿手上重新兴旺起来,也不枉我含辛茹苦将他养大!”
“娘,您受苦了!”
“不碍事,娘吃得了前面的苦,你们可也要努力,让娘尝到后面的甜!”
“会的!安儿一定会让娘过上好日子的!”
···
午后
历鸿飞去了学堂,历家老太在窗前缝补着衣物。
院子里,历七指将一切杂物移到靠墙位置,甚至还专门搭起了一个木棚。
然后将院中改造成了小型的练武场,专门弄来了木人、石锁等物,练习用的木剑、木刀、长棍……
窗前的历家老太看着儿子在院中忙碌,老怀甚慰,只是看到儿子残缺的手指,又不禁担忧。
“还好这次没有少手指!”
儿子每次回来都少根手指,无疑好似在这位母亲的心头割肉……
“会不会少了其它东西?”
历家老太眉头一皱。
“安儿,你看看你弄得满身大汗的,为娘给你洗洗!”
老太端着水盆,拿着毛巾,招呼着历七指进屋里。
“娘,不劳您辛苦了,我自己来!”
历七指欲接过毛巾,老太却是一让。
“安儿,给你擦擦身子有什么辛苦的,你小时候全身上下还不都是我洗。
你看看你,在狱中弄断了手指不说,怎么在家中还把手指弄破了,上午可还是好好的。
唉呦,可心疼死为娘了,你这手可浸不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