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说来,乐户生活还是尚可的,就是不自由?”
“尚可!嘿嘿,那可不一定,老爷子是礼部的,云韵府的事我可门清。
只能说长得好看,有技艺在身的生活很好。
那些歪瓜裂枣,或榆木脑袋的,只能干些杂役活,要是病了、老了,不能动了,直接扔到城外。
或者老了还有靠山的,像这柳姨,就能在云韵坊外操持座小院,帮坊里教教新进的乐户。”
“老了?这柳姨也就三十多岁吧,这便算老的?”
“那当然,朝中还有几个老变态专喜嫩的呢,柳姨可有三个‘嫩的’的年纪了。”
说话间,柳姨也端了茶具出来,换了身清新素雅的宫装。
“高公子,莫不是在说小女子坏话吧?”
“怎会!而且柳姨可不是‘小’女子!”
高耀康说话间朝柳姨胸前看去。
“高公子少说浑话,要不然呐,这素茶要喝成荤茶了!”
柳姨将茶具放下,轻撩衣袖,表演起了茶艺。
指若蝴蝶翻飞,洗杯、烫壶、投茶…分茶、敬茶,行云流水,别具趣味。
“请!”
柳姨将双手将茶杯奉于吕温身前,吕温点头接过。
闻香、观色、品茶、回味、再谢茶放杯。
柳姨哑然一笑道:
“高公子可总算找来了个雅客,还不知公子姓名。”
“吕温!”
吕温轻轻说道。
高耀康在一旁牛饮了杯茶水,却是开口道:
“这位可不像我这般不学无术,他乃是游云观淙明道长的师弟,我爷爷找了御医都看不了的事,他却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哦,那以后奴家生病了,还望吕公子能施以援手哟。”
听到游云观柳姨眉梢微动,随后看向吕温说道。
“有病求医,我自不会拒绝!”
茶饮数杯,忽然听得一声鼓呜。
院中小楼的大门也打开了,几个戴面纱的妙龄女子,身着华丽衣裳,捧着各式乐器出来。
“云韵坊开了,两位现在便去么?”
柳姨也站了起来,向高耀康、吕温二人问道。
“同去,同去。”
高耀康激动答道,吕温也随之起身。
“那好,我跟姑娘们打个招呼,你们同她们一起去,两位可要护好我院中姑娘哦!”
柳姨同几个女子一阵耳语,随后一个高挑些长腿女子,走到女子队伍前方,朝高、吕两人一点头,走出了院子。
其余女子也赶紧跟上,高、吕两人走在最后。
“那个柳姨不去?”
“嘿嘿,她院中还有事,乐户姑娘们进了云韵坊后,有坊中统一安排表演,她去也没事干。”
高耀康一通解释后,急不可耐地窜入了姑娘们的队伍中,一会帮这个抱琴,一会替那个拿箫,好不快活。
走在最后的吕温似感觉到,这群女子中似乎有人好几次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当他去看时,姑娘们又似乎都在朝前看。
吕温摇了摇头,看向他处,云韵坊外四面的小院中都有精心打扮的女子朝云韵坊赶来。
“这么多乐户?单靠演出养活么?”
思考间,众人走到了云韵坊门口。
走入云韵坊,姑娘们自有嬷嬷们领到后台,而高耀康、吕温则由小斯引入坊中。
“真香!”
高耀康还迷醉于姑娘们身上的体香、香料味之中,看到吕温看着他,他小声说道:
“嘿嘿,别看这些乐户是贱籍,她们也有可能成为朝中大员的妾室,甚至可能当皇帝、王爷的妃子。
到那会,现在摸一下都是血赚。”
“呃,你这样猥琐,你爷爷知道么?”
吕温抚额无语。
“唉,果然淙明师兄说得对,这样好日子过多了士族子弟,都有啥怪癖!”
这云韵坊是前朝王府所改,坊中空间极大,听乐、观舞、休息等都有各自的地方。
高耀康遇见了一帮熟人自去寻乐,跟吕温约定坊中宴散后去柳姨小院休息,吕温这才知云韵坊开宴之时内城城门便关闭了。
“唉,回去又得受训了!”
吕温随意在坊中打转,前院歌舞已经开始,表演者多是二八芳龄的绝艳少女。
“咳咳,拒绝幼态审美,从你他做起!”
吕温开始批判地欣赏了起来。
台上佳人献舞,尽显风骚,台下的男子不管少壮、老幼皆是心醉神迷,被勾了魂似的。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明里不见人头落,暗地使君骨髓枯。”
呼~吕温感觉自己道心又坚定了不少。
“嘻嘻!还有人在这里炼道心么!”
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随后是清脆的少女音问道。
吕温转过头来,一带着面纱的少女抱着琵琶站他身后,那身衣服似乎是柳姨院中的。
“姑娘是?”
“我叫凝香,是在柳姨院中学琴的乐户!”
还不待吕温自我介绍,凝香又开口道:
“你是游云观淙明道长的师弟,名叫吕温,柳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