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那李家公子死了?”在李府治病时,吕温当时在外面照看法坛,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什么。
只知道那时,李员外和下人都急切得喊着“公子!公子!”然后老道就匆匆跑出来,拉着他就往府外跑。
“没死,不过那血一口一口不要钱的往外吐,一壮小伙子一会就变得竹竿似的,肯定活不了多久。”
“要不我们再去看看?”吕温小心问道。
“还去!?他没死我们就下了大牢,要是他撑不住了,那我们不得偿命。老道行走江湖,靠的就是眼力劲,见机行事。”杨二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
“可是我们一老一弱在这牢中还不知关多久,李公子要是死了,李员外肯定会迁怒我们的,到时候也没有好果子吃。”
“都怪我猪油蒙了心,贪李家的钱财”杨二狗后悔地说。
“那要不我们再去一次,也不说治病了,就说李公子是邪祟侵体,邪祟在体才会药石无灵,我们给他做个祈福法事。”吕温建议道,他不想直说自己会驱疫,又不想留在这大牢之中。
杨二狗这会也乱了阵脚,又想到自己几十年,从大楚皇城玉京一直到这青山小城,也是见过世面的。
李家公子本就被青山城诸医者判了死刑,只是当时自己没见过吐血吐得那么厉害的,几个瞬时人都吐变形了,才会想到逃跑。
哪想那李家护院下手那么狠,一棍子把吕温打得昏死过去,李员外本来因儿子的病就心烦意乱,又出了这么档子事,直接让官府来处理这事。
现在吕温醒了,李家护院估计很快就会被接出去。到时候自己和小道童,恐怕会被故意留在这大牢之中。
再去一次李府,找个理由糊弄一下。反正我装的是道士,又不是神仙,全青山城都治不好的病,凭什么让我治。
杨二狗打定了主意,“温儿,今天晚了,我们先睡觉。你清醒了,明早李府肯定有人来接那个护院的,到时我们再想办法出去。”
看着杨二狗有了决断,吕温应和一声,也就睡了。
第二天,李府果真派了管家来接护院回去。
“唉!邪祟!大邪祟啊!这李府邪祟道行高深,李家公子死后,这邪祟恐怕要为祸李府了!”杨二狗故意大声说道。
李府管家,面有忧色,看了一眼杨、吕二人,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过也未与杨二狗对话,带着护院径直出去了。
“师傅,这成不成啊!”吕温问道。
“我看是成了,不过这情况可能不太妙,我们还是求道祖保佑李家公子多活几天罢。”杨二狗有些踌躇地说道。
一个时辰后,狱卒打开了牢门,“你俩运气好,李员外暂不追究你们行骗的事了,有点事请你去帮忙,李府管家在外等着你呢!”
杨二狗理了理衣服,不甘示弱得说道,“怎么叫行骗,只是那邪物太强,老道暂避其锋罢了,我已经想通关窍,知其根底,这就去降他!”
狱卒笑了笑,也不搭理他,推搡着让他出去。
大牢之外,李府管家带着四个护院,在外面等着。见杨、吕二人出来,“跟我们走,别想着逃跑,否则的话,可别怨我们护院拳脚重。”
急行至李府,整个李府鸦雀无声,比之前更寂静了。李府上下都神情肃穆,丫环、下人来去匆忙,却听不到一点杂声。
“李大少,不会死了吧”杨二狗嘀咕道,迎来的是李府管家的充满杀气的眼神。
杨二狗立马望向别处,做出了看风景的表情。
“哼!”李府管家冷哼一声,脚下步伐越来越快了。
到了李大少的院子,原先的法坛又搭起来了,看着很多东西被换过了。
上次这法坛估计也被暴怒的李家人摧残过,“道祖恕罪,凡人无知,不知者不为罪”杨二狗念叨着。
进了李大少的房间,一股腥臭味直冲天灵,床前还留着点点血迹。
床上的李大少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杨二狗看着咬了咬牙,“温儿,开坛作法!”
看着院子里的李家下人,吕温喝道,“尔等还不退下,本门秘法,也是尔等可以窥视的。一会逼出邪祟,你们小心沦为邪祟血食。”
这时在院外的李员外道,“退下,退下,在院外等候,莫扰了法师作法。”
李府管家这才带人出了院子,并吩咐护院在外将院子围住。
院门关闭,杨二狗这才小声说道,“温儿,你终于聪明了一回,可惜他们将院子围住了,不然我们就可以翻墙跑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师傅,你先起法坛作法吧,我去里面看看李公子。”
“好,好,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说完,摇起了三清铃,围着法坛念起了道经。
吕温回到了李公子的房间里,拿了个小凳,坐在床边,握住了李公子的一只手,“驱疫”吕温在心中默念。
与狱中驱疫的灰白疫气不同,这李公子身上竟出现了黑灰色的疫气。
这疫气一碰到吕温指间,吕温仿佛来到了一个山洞,洞中尽是跪拜状的黑灰尸体。
吕温赶紧稳定心神,意识中那“瘟”字印文一显,所有杂念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