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李春蕊要去做饭,孙阳孙越哪舍得,“快,就在这歇着,姐,我十二岁了,就比你小两岁,力气比你大,个子比你高,多歇歇,活有人干,不用你。”愣是把李春蕊推开,推到炕边,“上炕躺一会儿。”
王建国回来后,明显感觉家里的气氛跟昨天比有一点不一样。几个孩子太明显了,只要李春蕊-动,马上有孩子上前,一点也不让李春蕊劳累。就好像小蕊突然变成瓷娃娃一样了。
吃过晚饭,“小雷,来咱俩散散步去。”拉着李夏雷走出院子往山上走去,走到不远的小河边,“小雷,小蕊生病了,什么病?”
李夏雷脸色平静,目光幽深,“三个月以前,老李家打的不止秋硕和冬晴,还有我姐,今天去秦老那看病,秦老发现姐的脸色不对,一查才知道,脑袋里有淤血,己经有些严重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又累,想的还多。秦老要给她扎针,她放心不下家往后拖了。”
李夏雷一想起来就恨不得和李老虎拼命。为了活着,先放过他们。
“当时也打小蕊了?”王建国不知道细节,只知道打了两孩子。
“昏迷了挺长时间,当时把我们几个锁在柴房,是姐跳窗,我们才跑出去的。”
王建国嘴角紧抿,手撰的紧紧的,青筋直露。“暂时别管李老虎一家,先给你姐治病要紧。”
“知道,明天我去县里租一间房,就租一个月,把几个病秧子全扔到那,孙越过去做饭,连带照顾他们,”李爱雷这一次越过姐姐安排。有点兴奋,有点忐忑。
“和孙阳商量商量,不要有误会。”
我一个人对付得了吗?太离看我了。
“商量过了,我俩定的。”
两个人说着话溜达回家,王建国直接坐在李春蕊身边。“感觉哪里不舒服,不要逞强。”
仔细的观察着李春蕊的脸色、嘴唇的颜色有点淡,白晰的脸上透出一丝苍白。
“你都知道了,我没事,好得很!”李春蕊随口道,还示威的举了举拳头。
“半夜起来做饭,睡不着觉,还好得很。”王建国可不惯着她,举例的看着。
“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忙不?”叉开话题。倒也关心一下他。
“忙啥,不过我分管青山大队及周围一共五个生产队。”
“大哥,先在镇上立住了再说,交接的时侯小心被人使绊子。”
“我可是我们那胡同里的孩子王,打遍胡同无对手,”
两个人聊了天,李春蕊从分家到现在精神一直紧绷,不敢懈怠,冷不丁放松下来,困倦写满脸上,王建国看着满脸疲惫的她,一阵阵心疼,掖掖被角,走了出去,连平时最闹腾的小星星也躺在旁边睡着了。
早上起来,天蒙蒙亮了,厨房里传来砰砰的声音,不用去做饭了,难得的轻松,洗漱过后。李春蕊信步走向后山,昨天刚下完小雨,草丛里星星点点的蘑菇冒了出来。油蘑,棒蘑,一丛丛,一片片的。
吃完饭,喝完药以后,李春蕊招呼弟妹一起去采蘑菇,“姐,你在家等着,我们去采,”孙阳和李夏雷两人对视一眼,鼓起勇气站在李春蕊面前,
“姐,我们俩是不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事我们俩有参与权,决定权?我们家是不是少数服从多数?”一连三问,这是挖坑给自己呀。
李春蕊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局促的脸上满是坚定,两双小手紧紧的握着,给自己加油打气。
认同的点点头。“是,你们俩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也有决定的权利,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要投票决定。”该跳还得跳啊!
“我们决定在县里租一间房,就租一个月,把冬晴,小星星还有秋硕全送过去。更重要的是你,-定要接受治疗,不准再拖了。”挖坑成功,必须执行。
李春蕊看看面前的弟弟,回头窗户边,门边向外看的弟妹,他们还是孩子呀!
孙阳十二岁,孙越九岁,李夏雷八岁,李秋硕,李冬晴六岁,孙幸(小星星)五岁。
这是在别人眼里还是一帮孩子,却努力用稚嫩的肩膀撑起一个家,给自己撑起一片天。自己没有白白努力。
李春蕊的心好像泡在温泉里,暖暖的,胀胀的,一股热气直顶在胸口,冲向眼鼻,酸酸的,涩涩的。
“好,姐听你们的,我的弟弟们长大了,懂事了。你们看着办”
四屋,拿出二十块钱交到他们手。“这是经费。”对着她们点点头,“拜托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