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荆州国是着急,倒也没有那么着急。
夏君宁想到徐麟那么可爱单纯,为了他,多加逗留了三日。
徐麟身子日渐好转,他总是拉着她的手。
不舍得放开。
好像一松开,她就跑了一样。
“君宁姐姐,你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开我了?”
夏君宁强忍着离别的悲伤,另一只手放在了他抓着自己的那一只小小手上。
“麟儿乖,姐姐是有事要去忙。”
她安慰他,并且鼓励他。
等他再长大一些,如果有成为术士的潜力,便可让他父王送他来玉皇三清宫拜师。
徐麟好奇地问道:“姐姐说的玉皇三清宫,是有赵真人的那一个吗?”
她点了点头。
良久,她听到徐麟重重地叹了一声气。
他小大人地很是愁苦地感慨,“真是没想到,我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我自一出生,就被父王封为了太子。”
有了记忆,开智以来。
他终日有读不完的四书五经。
稍做了一些不太符合自己身份的事,身边总有人劝诫他。
也总是会拿他是太子这件事,要他收起自己的真性情。
“君宁姐姐,我不想那么努力。”
也不是很想做太子。
夏君宁沉默了许久,安慰他道:“麟儿,你想啊,你的父王是寄予你厚望了。”
“你当太子,很不开心,需要学很多东西,也要让自己看起来有太子的沉稳与能力。”
她指着自己说道:“你知道吗?我其实还挺羡慕你的。”
徐麟歪过头,不是很理解。
夏君宁回忆起自己幼时,嘴角不自禁地往下扁。
现在回想起来,她都挺庆幸的。
自己到底得命有多硬,才能够在那样的困境之下活下来。
“姐姐一出生,姐姐血缘上的舅舅,就算了一卦。说姐姐是灾星。”
当时幽州国与夏州国开战,她被当成了质子,送往了幽州国。
当质子起初那几年,谁都可以欺负她。
后来还是因为她救了苏稷玄,日子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姐姐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
任何人,只要活着,总是挺辛苦的。
能够吃饱穿暖,还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能够享用优渥的学习资源,已是很多人想要却得不到的了。
“麟儿,等你再长大一些,你会明白你身为太子,你站在这个高处,能够替百姓们做许多事。”
“那时候,你会很自豪。”
徐麟听懂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君宁姐姐,你放心回去吧。”
“你等着我,等我长大了,有资质了,我定要去寻你的。”
夏君宁离开那日,徐麟撑着自己的病体,执意相送。
送别前,徐麟红着眼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她都要开口哄他了,他却自己放开了手。
他压低了声音,跟她说了悄悄话,“姐姐,到那时我要做你的第一个弟子。”
夏君宁错愕地一笑,到那时,她都能收徒了吗?
“姐姐一定也要很努力,如果不努力的话,到那时不够格收徒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她看到徐麟冲着他狡黠地眨了一下眼。
“你呀,我知道了,真是个爱算计的小家伙。”
变着法子,也给她施加压力。
离开徐州国,夏君宁又剪了纸,变出了马车。
那马车带着他们,飞快疾驰。
赶了几日路,他们到了山脚下。
她鼻子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极浓的血腥味。
“玉皇三清宫可能出事了。”
他们下了马车,那剪纸落到地上,眨眼消失不见。
夏君宁凝神,派出了一个纸人前去打探消息。
保险起见,几人皆穿上了隐身甲,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
纸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夏君宁心里头越发焦急,“纸人定是遇到了麻烦。”
“会不会是被发现了?”
纸人该不会已经被解决了?
她咬着下唇,摇着头道:“没有,我能够感受到纸人现在还是安全的。”
派出纸人时,她试了术法,让纸人隐身起来了。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
苏稷玄担心玉皇三清宫里所有师兄弟们的安危,冷着脸就要往山上冲去。
他们没有一个人出手去拦,反而是跟在了他的身后,也往上跑去。
没跑几步,他们听到了一阵铃声。
这铃声……
“是夏嘉瑛脚上的铃铛。”
夏君宁最先听出来。
因为夏嘉瑛总是显摆她那一对铃铛。
那对铃铛的声音,与寻常铃铛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只有四周有妖气时,走起路来,那铃铛才会叮当作响。
那铃声,听上去也不悦耳清脆,反而能够提神。
“她的铃铛响动时,还能够伤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