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跳,毒虫确实没有碰到。
她却看到了偷偷跟来的两个家伙。
“你们两个,不是和你们说了吗?叫你们不要跟来。”
这下可好,她还得分心保护他们。
苏稷玄与徐鹤书默契一笑,走到了她身侧,与她并肩而立。
“你可是大师伯的宝贝徒弟,我们哪能什么都不管你?”
她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好吧,那你们可要管好自己,切莫被这些毒虫给伤到了。”
交代完,她趴在了枯井边上,对着里面喊道:“底下藏着的人,不用再躲躲藏藏了。赶快上来吧。”
枯井里,传来了她的回声。
那些毒虫跑出来之后,枯井底下,一点儿声音也不再有。
“莫非这枯井下面还有密道?人已经跑了?”
这么一琢磨,她不带丝毫犹豫,一个纵身跳进了枯井。
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
所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稷玄哥哥、鹤书,你们两个就不要跳下来了。”
“你们两个在上面接应我。”
苏稷玄原本想不听阻拦,也跟着跳下去,却被徐鹤书给拉住了。
“君宁不想让我们下去,自有她的道理。”他面上也满是担心,“我们在这儿护着她。”
苏稷玄权衡片刻,这才勉强答应。
而此时枯井底下。
夏君宁傻了眼,她竟是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许多美丽女子的画像,被挂在井壁上。
为何会说是惊悚?
那是因为这些画像中的美丽女子,看似是不同的人。
实则就是同一个人。
那眉眼……不就是杨贵妃!
夏君宁深吸了一口气,又打量着四周。
西南角,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四十九个坛子。
一靠近,有股恶臭味从坛子里飘出来。
她不禁泛起了恶心,叫出了蝶精。
蝶精照旧从她的袖口飞出来,化成了曼妙女子。
“你去将那坛子的盖子打开了。”夏君宁捏紧了自己的鼻子,不敢再呼吸。
当然,她也不能憋太久气。
蝶精得令,火速上前。
手一挥,宛若挥动双翼。
那些坛子的盖子,一个个向上打开,又落到了地上。
夏君宁赶紧换了一口气,急忙凑上前探看。
坛子里面……装的是毒虫的尸身。
她命蝶精重新将坛子盖子盖了回去,“你瞧出来什么名堂不?”
这是她头一次,在遇事时问蝶精。
蝶精认真思索起来,“主人,有人想要练不老之身。”
夏君宁认同地点了点头,她的视线往枯井上面飘去。
“走吧。”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蝶精跟在了她的身后,化为了一只硕大的蝴蝶。
倒也不算太大,比井口小上一寸,足以让她们两个出去。
到了上面,夏君宁神情凝重看向徐鹤书,“你身为大理寺少卿,我且问你,若是天子犯法,该当何罪?”
徐鹤书被吓出了一头冷汗,“天子哪有可能会犯法。”
“是啊,天子是不会犯法的。”
夏君宁附和着,她又与他们一道回到了前面的院子里。
众人还在等着他们。
见他们神色正常,想来那些毒虫爬出来之后,不是往这边来了。
她走到了夏文冕的面前,意味深长地说道:“枯井里没人,毒虫也都跑了。”
“贵妃也快要醒了。”
她福了福身,“这里应该也用不上我们了,我们就先出宫了。”
他们进宫时,还教会了一些略懂术法的侍卫如何列阵去除琉璃果。
折腾到了这个时辰,宫中也应该不再有琉璃果了。
夏文冕没有开口留她,更是没有追问凶手去了哪里。
是夜。
夏君宁独自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一条通体泛着琉璃色的蜈蚣,溜到了她的床上。
那蜈蚣,对着她的后脖子,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她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人已经断了气。
她的尸身,是次日一早,才被发现的。
发现的时候,她早就凉透了。
青琅身为她的侍女,跪坐在她的床头,没有掉一滴的眼泪。
从她的面上,也看不出丁点的悲伤。
徐鹤书难得生了气,“青琅,你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君宁的?”
若是能够早发现,她不至于会死。
“大师伯,君宁是怎么死的?”一向与她交好,一道长大的苏稷玄此刻也分外地冷静。
他的双眸之中,也看不到有什么悲痛之色。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去纠结死因,还有什么用?”徐鹤书悲从心来,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赵真人只看了一眼,便看出来了,“是蜈蚣。”
“不可能。昨天那些毒虫明明都跑了,怎么会跟来这里?”太荒谬了。
徐鹤书根本不信。
赵真人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就一口断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