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书不带丝毫犹豫,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心里没有儿女情长。”
“再说了,你只是教训她一下,又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他说的倒是句句在理。
夏君宁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带着他,进到了自己室内的茶室。
蝶精早就已经煮好了茶,就等着他们入座了。
刚一坐下来,夏君宁就听到徐鹤书急切地说道:“公主,你定要帮帮我。”
她接过蝶精递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才说道:“是出了命案了吧?”
徐鹤书并不意外,而是将事情的细节说了一遍。
昨日晚上。
一辆牛车,忽然慢悠悠地出现在东街上。
那牛车,径直朝着安冥寺而去。
那个时辰,已经是宵禁时间。
有巡逻的侍卫,瞅见了这一幕,追了上去。
“牛车遭到了追赶,奇怪的事发生了。”
那牛车明明看似依旧是慢慢地朝前跑着。
但是,侍卫们快马加鞭也追不上。
“你是说……那群侍卫还是骑着马?”
夏君宁抬起眸子,冷然地看向他。
“是啊,那群侍卫是骑马追赶。”徐鹤书才说出这句话,心下一惊。
“不!这不可能。”
宵禁时间,即便是侍卫也是不能骑马的。
往往都是步行巡逻。
那他们口中所说的骑马,是怎么一回事?
“你继续说。”这是其中的一个疑点。
徐鹤书可能是刚才过于激动了,忙拿起了桌上的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被烫到了,也不在乎。
他又将后事,娓娓道来。
为何事态紧急,却还是慢悠悠地讲,自然是怕说漏了。
或是说急了,听的人听漏了。
侍卫们好不容易追上了牛车。
耳边却传来了“杀人了!杀人了!”的喊叫声。
那声音,是从安冥寺里传来的。
他们不过出神片刻,没曾想再看过去的时候,眼前的牛车凭空消失了。
“后来呢?”
后来,侍卫们暂且不去管那牛车了,进入了安冥寺查探情况。
一进去,那场面甚是吓人。
好几个僧人,排成一排,被吊死在了院子里。
“院子里?”夏君宁有些不太理解。
她去过不少寺庙,一般寺庙的院子里,都是供香客上香的位置。
那里哪有什么房梁之类的东西,可以吊死僧人?
“怪就怪在这里。”徐鹤书紧张到吞了一口唾沫,“半空中像是悬着一根无形的棍子。”
“那些僧人脖子上,缠着的是一根根蚕丝。”
夏君宁喝入口中的热茶,不禁喷了出来。
“徐小大人,你不要唬我了。”她笑着道,“蚕丝怎能承受住僧人的重量呢?”
徐鹤书无奈,“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夏君宁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吧。”
“走哪?”徐鹤书一边问着,一边已经起身。
夏君宁没有回答,而是回到了院子里。
没过一会儿。
苏意然带着人来了。
她先是着急地命人跳下去,先将夏云锦给从河里救上来。
然而……
那些懂水性的侍卫跳下去之后,竟是又被反弹了上来。
“苏母妃,救救我!我好冷。”此时的夏云锦,在河水里泡得久了,嘴唇都冻紫了。
苏意然见那些侍卫,都那么无用,自己纵身往下跳。
没曾想,这一跳,她也被反弹了上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意然一脸地困惑不解。
夏云锦瞪向了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夏君宁,“苏母妃,是她!是这个灾星,施了术法。”
夏君宁好心提醒她:“你可不要再叫我灾星了,我不想听到。”
“你要是再这么叫我,今日你别想从这河里上来。”
苏意然听后,勃然大怒,“你大胆!你居然敢这样伤害我的昭阳。”
她动手,想要一巴掌重重地掌掴在夏君宁的脸上。
夏君宁没有躲,她的巴掌真的落了下来。
响亮且又清脆的一声。
夏君宁的脸,瞬间被打肿。
白皙的脸蛋上,五个手指印赫然在目。
挨了打,夏君宁也不恼火,她递上去自己另外半张脸,“苏妃解气了没有?若是还没有解气,大可再打我一巴掌。”
“这左右对称了,才好看。”
苏意然被气得火冒三丈,她没有再动手,“你!还不赶紧把我的昭阳救上来。”
左一声“我的昭阳”,右一声“我的昭阳”。
苏意然当真是没有将夏君宁当一回事。
夏君宁嘲讽道:“看来苏妃娘娘的眼里是当真没有我这个亲生女儿。”
“既如此,我希望苏妃娘娘,当众宣布,你我之间,再不是母女关系。”
“当然,若是可以,也请你让国主与我断绝了关系。”
这样她才好名正言顺地回幽州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