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订好的餐厅，顾清沨已经在等着了。
“抱歉，路上有点堵。”顾清澄坐到他对面，没什么内疚地说。
顾清沨温和一笑，给她倒了杯水，“下班高峰期，我也是刚到不久。”
“哦，说要送我的小礼物呢。”
“给，看着很适合你，就买了。”顾清沨把一个蓝色的小长形礼盒递过去，“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顾清澄含笑接过，“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够贵就行。
打开盒子，是一条镶满蓝色碎钻的手链，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亮眼的光，就像清晨波光粼粼的海面。
嗯，倒也差强人意，“谢谢啊。”
“不客气。”顾清沨把菜单递给她，“先点菜吧。”
“好的。”
从点菜一直到菜上桌，两个人都没有再交流过，就像陌生人拼桌一样。
“这家店的招牌菜都很不错。”菜上齐以后，顾清澄率先打破寂静。
“哦。”顾清澄不懂招牌不招牌的，反正比严女士做的有味道的菜就是好菜。
气氛又陷入了僵局，看出她没什么聊天的意愿，顾清沨也不说了，安静地吃饭。
顾清澄吃了个八分饱，停下来，“我吃饱了。”
顾清沨也放下了筷子，“要不要来点饭后甜点？”
“不用了。”摸了摸有些小鼓的肚子，“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然我回去要晚了。”
“嗯……”犹豫了一下，顾清沨才说，“严姨和爸离婚了。”
“我又不是不知道。”
顾清沨抿抿唇，“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和严姨受了很多委屈。”
“呵呵，道歉什么的是最没有意义的事了，不如来点实际点的。”
“严姨真的不愿意回来了吗？”
顾清澄觉得好笑，“你觉得她应该继续待在顾家吗？如果换成是你妈，嫁给了一个二婚老头，给他和他儿子当了二十多年的免费保姆，完了还把前妻的女儿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一家三口天天在她面前嘻嘻哈哈，你受得了这憋屈劲？现在还来挽留，真把别人当傻子了？好不容易从你们顾家那个糟心地爬出来，你竟然还想把她拖回去？当初你妈离婚找了个好的，也没见你寻死觅活求着她别走啊，不是还当了花童送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吗？怎么一到我妈这，和个二手货离婚，你就苦苦挽留呢？怎么，你的妈是妈，别人的妈就不是妈了呗？你妈为了更好的生活可以随便挑男人，我妈就非得和个天天惦记着前妻和前妻女儿的老头锁死一辈子了呗？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清沨皱起眉，“我从来都没有不把严姨当家人……”
“管你家不家人的，她从来都和你没一点关系，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如果你只是想以这样的态度来表现出身为继子的大度，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没必要。”
“我不是在逢场作戏，严姨真的很好，我是真的有把她当成……”
“当成妈妈？”顾清澄上下扫了他两眼，“话说你们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妹是不是都有喜欢多要几个爹妈的毛病啊？蔺念星是明明有亲爹，还要天天跑到亲妈前夫跟前撒娇打滚卖萌，活像是缺父爱一样，你呢，亲妈还健在呢，以前啥表示也没有，一听到后妈离婚了，又上赶着过来求着回头吃那颗烂草，怎么？是不是没理解拼爹拼妈的真正含义啊？别人拼的是爹妈的家世，你们兄妹拼的是爹妈的数量啊。”
“……”顾清沨即使是在谈判桌上，也是一副温润公子好说话的模样，现在被她吧啦吧啦一顿说，哪里说得出重话来反驳。
“没什么要聊的了吗？”顾清澄觉得这一趟来得亏了，“你没有，那我可有点想聊的了。”
“你说吧。”
“你现在是在回收顾氏在外边的散股吧？”
顾清沨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顾老头给了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对吧？”
“嗯。”
顾清澄笑着点点头，“那我要求他也得给我百分之二十五你没什么意见吧？”
顾清沨摇头，“没有。”
“OK，那就好办了，本来他说要给我妈百分之十五，这样的话我们母女加起来拿百分之四十才合适的，但是我妈不想和你们顾家有什么牵扯，傻了吧唧拒绝了，就算我们吃点亏，我还是只要那百分之二十五，正好你也要买回股份，直接把这二十五的股份折现给我就好了，我也不贪心，按照市场价就可以了，到时候让顾老头把股份转给你就行，不用多此一举再经过我的手了。”
“……”
“不愿意吗？”
“不是。”顾清沨叹了口气，“清澄，就算是按照市场价，现在我也拿不出这么多的流动资金。”
“你可以先给我打欠条，每个月赚了钱一点一点还给我。”
顾清沨很不解，“你很缺钱吗？如果爸愿意把股份转给你，每年拿到的分红也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我很有信心未来顾氏会发展得更好，股份也会不断升值的，现在按照市场价卖出，以后用相同的价格可买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