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舒畅的周南,“礼貌”的问出了四人的落脚点,并顺利从中找到未来得及处理的手机、金银首饰若干,以及电瓶车两辆小汽车一台。
“哥几个倒是不挑,什么都能下口。”
环视排成排蔚为壮观的赃物,周南踱步到四个小年轻对面,后者不知为啥,齐齐一抖。
“生活所迫,咱们也是没办法,为了吃饭。”
为首的小绿毛完全没了电话中的横,绝不是怕哈,绝不是,就是骨头削微有点条件反射的疼。
赵乐成瞪眼作威严状训斥,“几个大小伙子,没有手没有脚吗?干点什么不好,还怕吃不上饭?”
小绿毛就完全没被吓到的意思,“打工?那多累得慌!哪有这来钱来得快!”
嘴快的秃噜完,打眼瞅见对面光头似乎笑了笑,小绿毛顿觉心里发毛,立马改口,“那啥,当然,我们这种行为不劳而获的行为肯定是不对的,哥,那位大哥,能不能看在我们都还没满十八周岁的面上,放咱们一马。”
“你当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呐?再说了是他们没满,你已经满了!”小赵白眼。
门口忽而传来一个女声,“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犯罪,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这是法律的规定,与菜市场讨价还价无关。”
咦?
谢司晨?
这小律师怎么会来这里?
“周...?”
不止周南意外,见到他在这里出现的谢律师也很错愕,小姐姐还硬生生的把“队长”二字给咽了回去,这形象...她生怕对方是在做什么“卧底任务”。
完全不知小姐姐脑洞开到了爪哇国去的周南点了点头,“谢律和这几个认识?”
谢司晨摇头指了指小绿毛,“我代理了起案件,他是肇事者。但算不上交通事故,他在这小院里倒车,把邻居家小孩儿给轧了,现在还医院躺着呢,当事人外来务工的,筹不到钱手术,找了他好多回,不但没要到钱还差点挨打...”
所以小律师这次来,是想试试看她能不能凭借法律知识“诈唬”到钱?多少有些异想天开。别说本就没有,就算有,指望这小混混良心发现掏钱?恐怕比登天还难。至于纯走法律途径?先不说执行问题,光是等判决流程,黄花菜都凉了不知多少回了。
而且这样的官司,根本赚不到钱,小律师会接,就有些出乎意料。
周南平静的看向小绿毛,后者却不自觉的抖了抖,“我给!”
“处理赃物的钱?”
小绿毛滞了滞,反应神速道,“不是,我卖房!我在老家村里还有套老房子,您放心,砸锅卖铁也把手术钱给凑出来!”
别说谢司晨了,三个手下看小绿毛的眼神都带着诡异,什么时候老大这么好说话了?
但...可拉倒吧,那柴房摇摇晃晃的,五千不知道有没有人要。这种跑火车的话也就随口一说,谁信谁傻x。
偏偏,周南接口了,“你打算卖多少?”
“啊?”小绿毛下意识反问,“手术费多少?”
谢司晨也脑子抽抽的回答道,“至少五万,还有后续的治疗和康复费用。”
小绿毛木木转头回答,“五万。”
“成,我买了。”
“......”
小绿毛几人在怀疑人生中,被带上了警车。
踅摸过味来的谢司晨啧声,“您这可真是做好事不留名。”
周南笑了笑,“我这不还得了套房呢嘛,谢律你才是义务劳动,伟大光荣。”
不意外周南的门儿清,谢司晨莞尔一笑,“我的老师曾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真正需要法律帮助的都是些什么人呐?都是穷人。都是人,咱们律师也要吃饭,但不妨在能保证自己有一口饭吃的前提下,适当的帮助帮助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
周南听完也笑了,“你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浑身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
在候机大厅见到本次赴深港的交流学习考察团时,双方不由都陷入了沉思。
所谓双方,其中一方肯定是周支队。依旧单肩运动背包出行的周南,以为又会撞见市局各部门精英,类比上次魔都交流团那批,比如警犬段之流,没想到半点边都没沾上。
此刻进入眼帘的,是以宣传处马处为首的“老年团”。没有任何不敬之意,纯粹意外,貌似他就和各种类型的老年团缘分匪浅,所以他这到底是被安排跟了个啥团?
原谅周南没去专门了解,实在这货这两天就没咋闲着,出院直奔单位,审完人还附带约了个架,再将手头工作移交给江夏后,这才得以顺利出行。
估计江政委做梦也没想到,自打“新入职”,就一直一人干两人份的活儿,能要求双倍工资吗?
扯远了。江政委的心理活动就不在周支队考量范围内。现如今心理活动更为丰富的是宣传处马处,眯着的小眼睛单眼皮不停跳动着。
这光头谁!他不认识!虽说咱爷们儿不注重外在,但此次外出交流代表的是京都公安,您这形象多少有点...和人民警察的传统形象不那么贴。
无怪马处难以接受,经过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