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之前在魔都时,曾遇到过一个计算狂魔?”
哟呵,咱们这位新政委的消息路子还挺野!所谓计算狂魔,说的是那台“超级计算机”金英彦吧?当初确实制造了不小的麻烦,甚至差点到了难以收场的地步。
“怎么,你怀疑这次爆炸不是意外?”周南目光微带探寻的望向外表看着比他还不着调的江夏。
江政委不见端倪的摇头,“只是觉得太过巧合,十年不遇,而且...”
而且什么,江夏没说下去,显然也不用说下去。因为周某心底自动进行了补全;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眼眸有着一瞬间的收缩。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世间事,又岂能用无常二字来涵盖。
负疚?正常人都会有。但有这时间不如研究研究如此不走寻常路的犯罪手段是如何实现的。即便是金英彦再生,想必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理智上,周南似乎完美的解决了此逻辑问题,但没有人能是全理智动物。
于是镜中,越看被剃了一片的头发越不顺眼的周队长,动手能力极强的把全部头发都剃掉了。
脑袋上的纱布早被拆除,只勉为其难的留了个方形的敷料贴,如果不看脸,这全秃的彪悍造型,比讯问椅中的牛小强更像嫌犯,也难为大家伙的选择性无视了。
当然,理论上警察是不能留这种“发型”的,这不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么,没人会较这个真。
老大被怂恿去干活了?
顶着城东众谴责的目光,江夏拉了拉皮夹克,跟在周南身后走进了讯问室。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的队内生活更加“艰辛”了。
“听说你想见我?”
周南目标明确的直奔椅子,看都没看牛小强一眼,似乎面前的桌子更有吸引力。
对面的牛小强还没怎么地,刚拉椅子坐下的江夏闻言嘴角一阵抽抽,他怎么不知道嫌犯什么时候表达过这个意愿?
但显然,面前的俩都不是啥正常人。
对此“不实控诉”,牛小强根本没反驳,反而定定看着周南道,“你果然如他们说的一样,查案子非常有一手,早知道...”
他没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早知道,而且即便再来第二次,他八成还是会找上同一个人。
“他们?”江夏关注的是另一个点。
不同于之前讯问时的沉默,面对“心不在焉”的周南,牛小强的表达意愿反而格外强烈,“管教,狱友,还有...”
顿了顿,牛小强继续道,“还有教材。”
啥玩意儿?
管教和犯人也就算了。毕竟在京都这地界,只要和刑事犯罪沾边的,周南大名还是很有保障的,但教材是个什么鬼?就算案例,也只在警校内部流通吧,啥时候还给广大狱友也科普了?谷
“一本小说,以周警官为原型的小说。”
眼皮跳了跳,周南终于正眼看向了对面,看来牛小强的参与度,远高于之前他们的猜测,字条上的密码数字,出自左撇子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咧嘴一笑,牛小强眨着欧式大双眼皮说着,“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但我认死理,当年我讨薪打人,被你抓进号子,家破人亡,这个仇我一直记着。”
多一个不多吧,对此周南没啥大反应,反而是江夏警告性的敲了敲桌。
牛小强浑不在意的继续,“一开始,我咒骂你,咒骂包工头,咒骂全世界,太特玛不公了,凭什么贪血汗钱的混蛋能潇洒的吃喝玩乐,我们这些穷苦小老百姓却连要个工钱都被关进号子!法律?法律难道不应该是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吗?”
“想不通,想不通啊,所以我开始研究法律,研究了两年多,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我特玛就是个蠢货,选了最蠢的一种办法,不但没要到钱,反而还让我爹娘砸锅卖铁赔了不少钱进去。”
“吃了没文化的亏啊,”牛小强满是自嘲,随之斩钉截铁道,“所以我一定不能让我儿子也和我一样,早早辍学外出打工!”
“这就是你苦心孤诣不惜舍命,也要骗保的原因?”周南靠在椅背上明知故问着。
“是”,牛小强目光灼灼,“怕赔付时引起保险公司的注意,我甚至没敢多买,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个地方漏了破绽,会让你们警方联系到保险上去,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很可惜,周南只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难掩失望,不过牛小强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有点过了,于是叹了口气道,“可惜...本来有了这一百万的保险赔付,他以后的路肯定会好走许多。”
“牺牲”自我,“造福”父母子女,乍看很伟大?
可周南并没被感动到,“没有正确价值观引导,你又怎么知道这一百万带来的,不是灭顶之灾?”
牛小强下意识反驳,“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这算是普遍社会价值观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错。
周南没有继续“抬杠”,因为俗气如他,也觉得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不然干嘛“下海”去搞流行音乐捞钱?就没必要假清高。但相比于一百万,他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