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老鸨笑脸盈盈的推开门,苏婉若看见她的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食盒。
“两位公子想必今日奔波一定是累了,不妨吃一点东西吧。”
苏婉若二人一大早开始就忙着变装,到现在为之也确实还未进食。接过了老鸨手中的食盒,二人就围在饭桌上,一顿风卷残云。
最后还剩下半碗鸡汤,苏婉若让连翘扶起来阿羡,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鸡汤给一勺一勺喂了进去。
喂完之后才想起方才老鸨送来的那一壶酒,方才好像听老鸨说叫“共婵娟”?倒是个极其风韵雅致的名字。
整个酒壶都是赤红色的,壶顶用淡粉色的布和木塞封住。
打开了盖子之后,便是一阵阵馥郁芬芳的酒香气味蔓延开来。
拿到鼻子边嗅了嗅,苏婉若拿出酒碟倒上一点,轻轻用舌尖沾取了一些。似苦还甘,回味悠长。
只不过这酒中隐隐约约有些奇怪,苏婉若端着酒碟左左右右反反复复的嗅了好几次,却是想不起来这一股异常究竟出于何处。
因为有些渴了,苏婉若便是也没继续思量太多,直接把酒碟中的酒水仰头饮尽了。
二人在房中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便是听见了更鼓声。
洛成那边还是没有消息,苏婉若心想现在已经是入了深夜了,约莫也没人会去搜查,连翘便是稍作整顿了一下,她说二更天的时候她出去与洛成碰头。
端着酒壶靠坐在窗户边,外面乌云重重并无月色,天空中稀稀拉拉的飘落着白色的雪花,四周一片静谧。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看着那洋洋洒洒的雪花,苏婉若忽而就感觉自己的双眼略微有些朦胧,看东西似乎带上了一层白雾。
稍作摇了摇头,保持了清醒,转过身走到了床边,轻轻的端起酒碟朝着阿羡的嘴里喂了进去。
阿羡以前最喜欢喝酒,现下这等好酒若是不给他尝尝就怪可惜的了。
一酒碟饮尽之后,阿羡依旧是没什么反应。苏婉若有些懊恼,自己当日银针上用的麻醉散实在是太多了一些,后来下手也太重,也没来得及止血。
这般愧疚的念头涌上来,苏婉若觉得脑子就愈发的晕晕乎乎的。
瞅了一眼地上,她可不愿意大冬天的就躺在地上睡觉。便是掀开了被子合衣躺在了阿羡的身侧。
反正阿羡也是昏迷不醒,就当是多了一个靠垫。
不知道
睡了多久,苏婉若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升起一股暖意,那暖意渐渐的侵入到了四肢百骸,让整个人都有几分轻飘飘的的,仿若是置身于温泉之中,整个人柔弱无骨。
似乎泡的有些久了,一股燥热感开始涌上,苏婉若烦躁不安的踢开了身上的被子,微微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凉风迅速的拂过肌肤,她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然而稍作一会儿,却是觉得身子骨依旧是热的很,手指划过脖颈,都是一片滚烫。
苏婉若猛地睁开双眼,意识到了不对劲。
仓皇的爬下床跑到桌边,拿起那茶壶直接就对着嘴灌了下去,才勉强压制住了一些躁动。
可是脑子里依旧是晕晕乎乎的,整个脸也是烧得厉害。
回忆起方才老鸨送来的“共婵娟”,她这才意识到方才嗅到的那一股不对劲的味道是什么......
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自己学的医术可算是白瞎了。怎么就一时疏忽了。
想到这里,苏婉若急忙点亮了桌上的红烛,照亮了阿羡的脸,果然此时阿羡的脸上也是浮着奇怪的红晕,整个人恍若是刚刚熟透的红果一般醉人。
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下可是麻烦了。
苏婉若来不及披上外衣,就直接推开了门,左右顾盼了一下,眼神锁定了那对面的柴房。
踏出了门房,外面阵阵寒风夹杂着雪花吹过,她却是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反倒是觉得通体舒畅。
楼阁之中隐隐约约听到别的厢房有喘息声,夹杂着低吟,时高时低,柔肠百转。
苏婉若听得面红耳赤,不由得飞速跑到了柴房门口,一脚就踹开了柴房的门。
用木盆舀起了缸里的水,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瓢泼了过去。
凉意滑过了脸颊,得到了片刻的缓解,却是在须臾过后又马上恢复了燥热。
苏婉若皱起眉头,这里面的药到底是哪一种媚药,现下她脑子里可谓是乱作一锅粥,根本就想不起来是哪一种方子可以应对。
继续用冷水浇灌在身上,一阵阵的冰凉感袭来,苏婉若才觉得压制了许多。
整个人的身子都被冷水给湿透,走出柴房的时候北风一吹,她冷的打了个寒颤。
抱着装满水的木盆回到了厢房,苏婉若看见躺在床上的阿羡呼吸更为粗重了起来。
咬了咬牙,苏婉若把床头的毛巾取下,浸入冷水之中,然后
敷在阿羡的额头上,接着擦过脸颊,让他也能降降温。
反复几次之后,阿羡脸上的温度依旧是那般炽热,而苏婉若却是因为穿着冰冷的湿衣服而冻得瑟瑟发抖。
虽然是关着门窗,可是到底也是冬天。
几个喷嚏抑制不住的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