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深冬,江南城依旧是一派宁静祥和之景。
清晨的辉光渐渐的刺破天穹,几缕金黄色光泽自江那头和天相接之处蔓延开来,映照着微寒的江水,在微风浮动下显得碧波粼粼。
旭日挥洒的淡金色光晕笼罩住了整座江南城,早起来的孩童打开了窗户,抖落了窗沿上的一簇白雪。
江南城郊外,一辆马车渐渐朝着城中驶进。
因为还是清晨时分,所以城门进进出出的大多都是一些商贾小贩,这辆看上去带着几分贵气的马车便是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马车刚刚行到了江南城城门口,守门的侍卫便是放下长枪,刚准备要喝令停车,却是看见那车头上坐着的车夫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枚金灿灿的令牌,将写有字的那一面展示于守卫跟前。
令牌正中硕大一个“佚”字,刻得笔意遒劲。
守卫见此,当即便是一惊,就要准备跪下。
那车夫却是笑着虚抬了一下手,“不要声张”。守卫一脸惊骇抬起头,眼神时不时的朝着那垂落着的车帘看上几眼。
“小人不知……”
还没等到那侍卫把话说完,那车夫就摇了摇头,便是开口道:“你不需虚礼太多了,我们只是进城看看而已。”
“是,小人遵命。”
带头的侍卫对着
四周的几个侍卫使了一个眼神,当即便是不再有人阻拦马车的前行,马车也从未顺利进入了城内。
一排侍卫目送着那辆扎眼的马车远去,直到目色之中已经看不见马车的影子才敢收回视线。
旁边站着的一个年轻的侍卫见到如此样子,便是有几分好奇,探着头问道:“那马车上的人是什么来头?是城中的哪位大人回来了吗?竟然让你吓成这样?”
为首的那个守卫转过头来,仍然带着一面的震惊,似乎是还没能回过神来,良久,他才摇了摇头说道。
“马车上的不是哪位大人,是那位佚公子。”
“佚公子?!”询问的那人惊讶的惊呼出声,四周路过的人纷纷皱着眉侧目,他便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传说佚公子不是江南城那有名的神医江公子所收留的孩子吗,出去闯荡江湖多下武林大赛的头筹之后就名震四方了,所以这次回是来看看吗?那马车可是好生气派啊!”
另一守卫听闻了之后脸上也是略带诧异,又忍不住探头,但是那马车早早就没了踪影了,他便是继续问道:“你们谁瞧见那公子的真容了?”
几个侍卫都是摇了摇头;“哪能瞧见啊,那车帘一直都是垂着的,谁还敢上去掀开不成?武
林第一人的称号,是谁敢去轻易招惹的,我们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侍卫们皆是低声感叹,一个个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出神。
当年名震四方的江慕辰江公子府上收养了一少年,跟着江公子学医问药的同时还学得了一身好武艺,直到众人直到那少年拿下了武林大赛的头筹之时,众人也方才知晓江公子是多么了不起和深藏不漏的一个人。
那少年听说是无姓的,所以就号称为佚公子,意寓为佚名。
富丽堂皇的马车悬着铃铛,一路叮铃作响的入了江南城,片刻也不停留的朝着城西的郊区那边行去。
车夫渐渐的放缓了马速,便是凑近了帘子笑道:“佚公子,看来这条路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任何改动呢。”
等了一会,车夫才听见车的人回应道,那声音甚是温和,不符合华丽马车那般的高贵,反而带着几分平易近人的质朴,话语的气力都有着江湖人的气质。
“没改动不是更好?阔别多年,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随着马车上铃铛声音戛然而止,马车的一侧的车帘便是被缓缓掀开。
马车停在了江府面前,门前只有一个下人穿着厚厚的棉袄在扫着积血,门口两边的松树之上落满了白雪,有穿着红色小袄的孩童蹲
在树下拿着树枝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佚公子走下了马车,那孩童便是闻声转过头来,略微歪着脑袋看着面前这个陌生人。
看见他黑色披风之下,若隐若现的腰间的佩剑,孩童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胆怯。倒是那个扫地的人一抬起头,看见佚公子的瞬间就惊讶的险些惊呼出声,却是被佚公子笑着摇了摇头给制止。
佚公子蹲下去,让自己的视线尽量和那孩童齐平。
“你是谁家的孩子?”
那孩童听了,便是放下手中的树枝,规规矩矩的对着佚公子拱手行了个了礼,虽然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礼倒是行得极其周正,稚嫩的小脸上是不符合其年纪的认真严肃。
“晚生乃是江家长子,江铭珩。见过公子。”
苏婉若一路提着药篓子往家里走的时候,就听见街头巷尾都是议论纷纷。说着什么华丽的马车,叮铃作响的金色铜铃。
她一路漫不经心的听着,也没过太在意。江南城里达官贵人多了去了,前来这里游玩儿的皇室贵族也是不计其数,看见什么马车都不足为奇。
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便是感觉到冷空气窜进了鼻腔里,整个鼻子都是为之一麻。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