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适不适合为君,是先皇说了算。你们这样就是属于谋反,落入百姓口中,只会有不仁不义。
他现在虽然人看人皆是疑心,但是在百姓那边,他依旧是个明君,并未闹出什么天大的事情来,处理的李家也是因为李家贪污枉法。”
秦菲若声音有几分仓皇,即便是周煜再怎么疑人,以后如何败落,他都不希望是周逸去插手此事。
他参军出帅,或者娶妻生子她都可以接受,就是无法接受改朝换代这等大事儿。
她宁愿苦苦呆在皇宫大院里只能靠思念他来过一辈子,也不愿意有朝一日他站在与自己对立的地方,或是先离她而去。
“周曦,你不要去争那个位子,周曦和皇上的斗争你就别插手,算是我求你好不好?”
她伸手抓住周逸的肩臂膀,几乎是带着哭腔央求他。
古往今来,那些觊觎皇位的人最后有几个得到了好下场?无论是吕不韦,或是杨素王莽……他们每一个都死得极其惨烈,历史上的诸多事实摆在那里,她只能看见失败了的人,光是想到都觉得心头一片阴寒。
“我不插手,也不阻拦。就是在帮着周曦了。你可懂?”
周逸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周煜若是在为了自己的政权而执迷不悟的怀疑所有人下去,那他的江山易主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可是你就如何敢担保周曦会不谋害你?”
秦菲若的眉头稍作一挑,便是一脸冷色,“骨肉相残的事情,为了皇位能够谋害自己的兄弟,就不会只是谋害一个。同盟同僚即可以顷刻间变成敌人。这个道理你比我懂。”
“我懂。”
他轻轻的伸手握住了秦菲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温柔和摩挲。
“所以我想再问你一次,若是有机会跟我远走高飞,你可是愿意?”
秦鹏飞默默的负手在屋内立了一夜,看着窗外的白雪缓缓落下,却是始终一言不发。
他知道今晚秦菲若出去是去了哪儿,但却也没有去阻止。
这世间一切或许真的因果报应,他曾经为了自己所谓的前途,为了所谓的功名利禄,就和黄氏一起逼着秦菲若差点走上了死路。
现在自己的大女儿秦菲玥嫁的不好,受尽了辱骂,经常回来哭泣,大奶奶也是动不动就埋怨他为何不是把秦菲玥送进了宫。
他才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梦到当初的秦菲若一身是血的倒
在血泊里,梦见她极其惨绝和绝望的笑容。
他活到现在,已经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却是依旧没有得到所谓真心实意爱着他的女子。
黄氏和大奶奶都一心只想要他的钱财,终日挥霍无度秦家的银两。
他自从秦菲若进了宫之后,周煜登基之后,一个个朝臣被贬黜,一个个后妃相继落败,才知道自己的错误。
他甚至是亲手拆散了周逸和秦菲若这一对有情人,把女儿送入了那个深宫大院,埋葬人生的皇宫,叫她一辈子都得死死被困在里面,还亲口告诉她就算是死也要她死在宫中带着妃子的名义去死。
自己是多么狠绝残忍。
愧疚与痛苦在他老骥伏枥壮志未酬的时候便是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这也是为何今夜明明知道秦菲若根本不会为了看望秦家回来,却也是放任她出去不管不问。
他这辈子错得太过离谱了,从来没有给过秦菲若一丝一毫的关爱,甚至在她小时候都是用琴棋书文韬武略去压迫她,束缚她。
秦菲若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真实的父母疼爱,秦家一直都是把她当做一件物品培养。
所以只希望现在能有那么一点,哪怕只有
一分一毫,能够弥补秦菲若的,哪怕是知道她和周逸的未来并不可期。
周逸。
秦鹏飞念叨着这个男子的名字,眼底的眸色深沉。
天最后还是亮了。
秦菲若面容惨白抬头地望着那轮冉冉升起的红日,侧过头去面色复杂的看了看周逸。
“我该回去了。”
“嗯。我送你一程。”
他的语气平缓,也听不出过多的情绪来,只是深深地望着她,再一次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面颊,她的脸颊果然是冰冷的。
“冷么?”
她摇了摇头,能够见到他,其实就算是寒冬腊月鹅毛大雪,也是觉得三月春日橙黄暖阳了。
周逸却是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伸手解开了自己的披风,就要替她披上,却是被她拦在半空。
秦菲若扯了一下她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冲着他无可奈何地说了句,“难不成你要我穿着你的衣服回去见我爹娘?况且我已经有披风了。”
他也是面色一怔,随即哑然失笑,“是我一时糊涂了。”
在感情面前,谁又不是关心则乱?他们都因为彼此而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算是互相扯平了。
秦菲若紧了紧自己的披风绳子,便是抬
起头,鼻尖猛地一算,伸手抱住。
“你说我明明知道我和你几乎都是穷途绝境了,明明你也有了你的妻子,可是我内心深处最为自私的地方,还是念叨着你心里有我一席之地。
我以为我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