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辰沉默半晌,便是伸手将自己手心的瓜子壳都放入了一旁盛放垃圾的篓子里。拿起了自己腰间的折扇,一边轻轻煽动,一边笑道:“你倒是知道的挺多,或者说你家父知道的挺多。”
那刘太医笑了笑,抓起桌上剩余的瓜子,磕了起来,平日里大家都是严肃得很,安安静静的,也就跟江太医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几分自在了。
“听说宸妃因为擅长用药,还经常往太医院跑,时不时还教一些太医一些知识。”
“家父之前是太医院的首要官员。我现在进宫就是继承父辈的愿望。他当时给宫中不少的娘娘看过病,你也知道大周的宫里的人死了都是要太医先去看看再处理的,所以他经常跑的多了,就知道这些。不过他也就知道这么点儿了,毕竟朝廷和后宫还是隔着墙的。”
知道已经问不出什么了,江慕辰便是浅浅笑了笑,摇晃着扇子往门外瞥了一眼。
正在这时,一名小公公忽然匆匆忙忙的跑进了院子,蝶衣不由得一惊,便是一个轻功就上了房顶。
那小公公左右看了看,刚才自己明明看见一个粉色的身影,怎么就忽然不见了。顾不
得多想,他是有事来到,便是急切的跑到了门口。看着里面的二位竟然一个在扇风一个在嗑瓜子,看上去并不忙。
便是冲着里面就喊道:“两位太医都在啊!看样子手上也没啥事,那可太好了,婉贵仪今日叫嚷着胃不舒服,正发脾气呢,您二位谁快去看看吧!”
“婉贵仪胃不舒服?怎么回事?……”
刘太医话还没说完,那小公公就急忙抢过话头,“哎呀刘太医,您可就别多问了,您也是听说过婉贵仪那脾气的,总之您二位谁快点去吧,要是去晚了,我们大家都得跟着遭殃!那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啊!”
刘太医的目光投向江慕辰,似乎是要询问他的意见。
江慕辰勾起嘴角,瞬间脸上便是挂上温润的笑意:“让刘太医去吧,我今日有些乏了,并且待会有些病例要处理。”
“那就赶紧的吧刘太医!”小公公匆匆拉过刘太医的手就往外面走,刘太医一脸慌乱,一边抖着自己手上残存的瓜子壳,一边急急忙忙的抄起一旁的医药箱。
“哎呀你慢点儿……”
“不是奴才不想慢点儿啊大人,是那主子等不得……”
两个人一拉一扯
的出了太医院,蝶衣俯在楼顶上看着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了。太医院外整齐的走过一行禁卫军,她便是稍作等待,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确定了足够安全之后,才从屋顶跳了下去!
看见门口的一身粉色衣裳,江慕辰不紧不慢的端起桌上的茶水,给自己满上一杯。
“都听见了吧。”他吃了一口茶,便是笑道。
“听见了。师兄大恩大德,蝶衣无以回报!”蝶衣笑着对他拱手,便是径自就入了座。
不做多问宸妃的事情,江慕辰知道那是蝶衣的任务,自己也不方便多问。
“今日你来这儿做什么?”
“天气热,想找你讨一点消暑的东西,我们这些丫鬟可是没办法找见太医给开药方子的。所以我就想来找你了。”她双手撑在桌上,对江慕辰盛放一个及其灿烂的笑意。
平日里她都是一脸冷漠,处处小心翼翼的,也就在师兄这里,可以无拘无束。
“师父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他教你的医术你一星半点儿都没记住,定是会气的翘胡子瞪眼。”一边打趣,江慕辰便是一边站起来往身后的药柜走去。
蝶衣看着他的背影,便是忽然嘟囔道
:“师兄,你那么聪明,可是有发现这宫中有没有什么一般人不知道的事儿。”
她今日前来确实是来讨药的,但是也确实是来讨教的。她每天晚上只要有机会都会去熟悉整个皇宫的地形,去结识一些宫里的丫鬟太监嬷嬷,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线索,可是找来找去,线索始终就只有那么几个。
叶年朔也是很少来宫里,不过她倒是不怎么急着去完成接近叶年朔的任务。
江慕辰将药取出来,把抽屉的盒子给推了回去。站在桌案上用捣研磨药粉。
“一般人不知道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我呆在深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坐地日行八万里不成?”
蝶衣嘟了嘟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
将磨好的药粉轻轻的倒入了纸包里,用麻绳给包扎好,江慕辰将药包朝着蝶衣那边一抛,蝶衣伸手稳稳当当的接住。
“泡茶喝,给你磨碎了,知道你的性子觉得有药渣的麻烦。”
蝶衣低头轻轻抚摸着药包,到底还是自己的师兄好啊。可是这么好的师兄,为什么就偏偏同自己一样喜欢爱而不得之人。
江慕辰看着蝶衣那犹自出神的样子
,倒也是不打扰她。一边走出桌案,一边在屋子里走动。
太医院有的角落常年处于封闭状态,就是常年没人打扫,导致很多存放药材的抽屉都落了灰,因为平时里抓药之类的事情很少需要他亲自动手,便是也没怎么细细的去研究过这些地方。
目光扫过房子最右边药柜中间偏左边三个格子的那个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