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苏婉柔从床榻上刚刚睁开眼,便是看见连翘和玉香跪在榻前。她便是心里忽然又一股不祥的预感。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苏婉柔从穿上坐起,伸手示意玉香给自己更衣,目光扫过连翘,语气平淡的问道:“什么事儿。”
“启禀皇后娘娘,江太医中午托人来带了个话儿……”
连翘的目光有几分游离,带着明显的悲伤和淡淡的恐惧感。
江慕辰?苏婉柔稍作一顿,便是轻点了点头,保持着镇定的样子。
“那边的人来话说……静思宫的那位……白玉澄薨了。”
“什么?!”正在给苏婉柔穿衣服的玉香因为苏婉柔这一声惊讶的怒吼,吓得一瞬间手中的衣裳都落在了地上,急急忙忙的跪下地,连连唯声奴婢该死。
苏婉柔完全无暇顾及跪在地上的玉香,瞪着眼睛看着连翘,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混沌一般,犹如五雷轰顶,冬日里头顶倾倒凉水,她甚是难以接受刚才自己听见的那个词。
“薨了?”苏婉柔痴愣愣的吐出这个词,却是觉得心里堵塞了棉花一般难受,连带呼吸都觉得压抑起来。
“是……”连翘低着头,眼底也是抑制不住的难受。却还是调整了呼吸,让自己阐述清楚。
“江太医说今早静思宫那边传了太医去确认,说是璟妃娘娘被一丈红给毒死了。说是皇太后的懿旨。”
苏婉柔犹自僵住,便是忽然梦醒,让玉
香和连翘快速为自己穿上衣服熟悉,便是匆匆带人赶去静思宫。
苏婉柔赶到静思宫内的时候,静思宫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片荒芜。浓厚的灰尘和不受阳光庇佑的阴沉,纵使是四月,却还是看上去几分阴冷。
几个嬷嬷抬着一个架子,上面横卧着一具尸首,盖了一块白布。苏婉柔瞬时间感觉心里剧痛,便是咬了牙上前就愤怒呵斥一声:“把人放下!”
几个嬷嬷不敢惹怒苏婉柔,便是对视了一下,轻轻的把架子给放在地上。几乎是带着颤抖地,苏婉柔走过去,跪在地上,慢慢掀开了那块白布。
白玉澄披散着一头长发,身穿的还是苏婉柔给送来的衣裳,面色苍白如纸,唇瓣还是活人一般的嫩红色,却是嘴角溢出的鲜血分外夺目。
苏婉柔不是没见过死人,而此刻却是觉得恐惧齐齐涌上心头,好像有成千上万只手在束缚拉扯着她的身躯,要将她拖入地府。
她的眼睛明亮,却是泛着血丝,格外血红,转头便是疯了一般的嘶叫着:“不是打入静思宫了吗!怎么还要置人于死地!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苏婉柔此刻已经近乎失去了理智,白玉澄还才十三岁,还是个含苞待放的女孩,她本是怀着无限憧憬和希冀来到这宫中,明明与世无争处处小心翼翼,却为何总是屡屡惨遭毒手。失去了妃位也就罢了,竟然孤苦一人惨死静思宫。
苏婉柔恨极,如
阎罗一般的声音在皇宫内回荡,令人四周的人都不寒而栗。
“说啊!一个个这时候哑巴了?!你们喂她喝毒酒的时候怎么也是这般沉默吗?!”
连翘和玉香都急急忙忙的上去拉住苏婉柔,想要她冷静下来,却是触碰到苏婉柔手臂的时候,感觉到了她在颤抖。
嬷嬷们一个个吓得冷汗若雨下,皆是齐齐跪在地上磕头,连连喊着皇后娘娘息怒。
带头的嬷嬷骨气了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苏婉柔,对上苏婉柔如刀刃一般锐利的目光,心里只觉得瞬间麻痹,全是芒刺。
“娘娘……白玉澄她清明时候哭闹着要出宫见父母祭祖,皇太后说吵得宫中不得安宁,说是她入了冷宫还是不知悔改,就命奴婢们……”
嬷嬷一边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一般颤颤巍巍的说到,话还没说话就实在是无法直视苏婉柔周身的那股子威严和戾气,低下头去。
“皇太后……”苏婉柔死死的咬住了牙,手上的指护也是深陷进了指甲里,几乎就要割破皮肉。
她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地上那个再也不会苏醒的白玉澄,心里瘫软崩塌,努力平复心情,让自己的呼吸缓和下来。她静静的为白玉澄盖上了白布,将她瘦骨嶙峋的手合入白布下,让她看起来是安安静静的样子。
“传本宫懿旨,火化安葬白玉澄,并且将白玉澄的骨灰,送回其家乡。”
她颤巍巍的站起来,目光阴冷的扫过跪
在院子里的一众嬷嬷。
“谁若是有异言,现在就与本宫提出来。免得事情过后了还在那里乱嚼舌根!”苏婉柔语气甚是严肃威严,气势浑厚,带着高管贵族的那股子气势,凤凰一般的高傲不可侵。
几个嬷嬷稍作沉思,便是低头暗暗交换了几个眼神。最终,带头的嬷嬷那位嬷嬷走了出去,对着苏婉柔便是磕了一个响头,颤巍巍的抬起头来,便是说道。
“皇后娘娘……按照这宫中多年以来的规矩……这静思宫的人若死了,是要用草席裹着扔去宫外后山……”
“宫中的规矩不是人定的吗?本宫今日就改了这规矩。若是谁有异言,你让她与本宫来说。”
苏婉柔愤怒的打断嬷嬷的话,语气及其冰冷,她强忍住自己的泪水,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