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辰虽是今日是有些醉得没边儿了，但是脑中还是仅剩的一些儿意识，却在咄咄逼人地提醒着他，苏婉柔可是皇后。
不知道他怎么脑子忽然一热就说出了那些想法了，还去逼迫她回答。
但此时此刻，他能够的怀抱着她，这么真实，她不是遍体鳞伤，也不是被迷晕了烟，也不是穿着华丽的宫服，坐在那遥不可及的金黄大殿之上。
一时间忽然就有几分任性地不想她离去，想要等待她的回答，哪怕是鱼死网破。
无数个晕圈在江慕辰的脑海中来来去去地反复盘旋着，最终自己的情感还是战胜了残存的理智，他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她垂在一侧的手，紧紧相扣。
“今日就你我二人，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苏婉柔闻着他衣服上的浅浅香气，鼻尖还传来他的淡淡酒气，室内烛光摇曳，只听得见他因为喝醉而有些粗的呼吸声。
“你帮我给周煜下迷魂散，实际上也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吧？”
许是没有想到苏婉柔会这样说，江慕辰微微眯起了双眼，迷糊中咕哝了一声，似乎略有不满地皱了皱鼻尖。
他松开了扣住她后脑勺的手，转而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道：“你还未回答我的话。”
她不语。江慕辰便是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惊得苏婉柔再度僵直了身子。感受到了他滚烫的脸贴上了自己的脸，她才发现自己和他脸上温度的差异。
他的
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左脸轻轻靠着她的左脸。
似乎是无意识一般，江慕辰的脸轻轻蹭了蹭她的脸，感觉到了一片细腻柔滑。他就好像小猫一般，轻浅带着酒香的呼吸都轻轻吹在她的肌肤上，惹得苏婉柔一颤。
便是听见他声音细弱蚊吟：“我不会强求你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他将她抱得紧了些，还微微侧头亲了亲她的鬓发。
苏婉柔眉间陷得更深，若是换做别的男子，本来是应该推开的，可是她却只能是静静的看着他乌黑的发，余光中他轻轻颤动的长睫。
江慕辰。她在心里轻轻念叨他的名字。内心五味杂陈。
她苏婉柔重生这几年。加上前世，期间间所历风雪可谓是无数，可太多事，都是她苏婉柔所无法掌控的。
她不论进退俯仰，许多事情还得仗着周煜一手拨揽，都是不容得她自己插手涉足的。
江慕辰的像是怕她会走一样，手紧紧的抓住她，不叫她动似的。
“我不否认对你有所触动。”
苏婉柔一开口，便是感觉到了身侧的江慕辰微微一滞。
她垂下眸子，看见他略微敞开的脖颈，线条及其流畅好看。
“可是你也知道我们……”
她微微使力，便是从他手中抽出了手，脱离了他的怀抱。
她对上江慕辰的眼眸，看他眼底略有闪烁，却是一片清明。便是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心知肚明。
“此生无份。”
苏婉柔站起身子
。看着他略微有些失神的坐在床沿，对着自己轻轻一笑，犹如他们初见那般。
她虽然有几分不舍，可是却不得不走。
苏婉柔推门了走出去，看着他有几分失魂落魄一般的坐立在床上，便是道了一句“早些休息”，就合上了门。
她踏在院子里，想着今日和往昔他曾对他说过的话，沉黯的双眼中，此时更似染了层墨。
倘是当初在猎场森林的时候，她便是跟着他走了，结局又会如何。
江慕辰若是知道自己是重生之人，今生今世只是为了苏家而生的傀儡。他可还会如现在一般所想吗。
这墨色苍夜如盖倾扣，夜风袭来，压得苏婉柔忽然感觉呼吸不畅。心里好似堵住了一团棉花，又或是被什么给缠绕，滚成了一团乱麻。
稍作整理了一下情绪，她便是伸手碰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这是自己当初嫁给周煜的时候，大婚之时，皇太后亲自所赏赐的。
“对啊。苏婉柔，你可是皇后。”
苏婉柔低声喃喃一句，似乎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随之眼底便是一片冰霜雪寒冷，漆黑的双眸和那墨色夜空相辉映。
迈着几分沉重的步子，她终是走向了自己的厢房。
因为头疼而起来起夜的吕含章，目光扫过，便是看到了院子里的苏婉柔。本事准备上去打个招呼之类，却是看她冷漠那眼神和略带悲伤的表情，就怯不敢言了，也迈不动步子。
目光直送苏婉柔
一直进了她的厢房，她才淡淡瞥了一眼江慕辰的那房子紧闭的门，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身回门阖门熄灯。
第二天中午，江慕辰直睡到临近晌午时分，才是慢慢从睡梦中转醒。
睁眼起身好半天，只觉得头疼欲裂，想要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什么事情，可是一想却是都觉得浑浑噩噩的胀痛。
等待他稍作平稳了气息，给自己服下了清神的药物，才忽然才如雷轰脑际，霎那间就想起来他昨夜里都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脑子里忽然浮现苏婉柔的脸，和他昨夜在她脸颊旁的亲昵。
当下就微微红了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