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许久,都未见皇太后有所反应,但是谁也不敢动弹一下,心里也都只求快快结束了训话,以免节外生枝,触怒了太后。
“起来吧。”皇太后终于开口,众人应了一声,才站了起来。
一众人正要起身恭送,太后忽然有抬起手又说道:“慢着——”
苏婉柔看见皇太后的目光扫向了她,心里不由得一顿。
皇太后像回想起什么似地,淡淡笑了笑,又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众人,慢声说道:“今日,若是皇上翻了你们的牌子,无论是谁,都给我小心伺候着,莫再让皇上动了怒气。最近已经是国事甚多,就别再后宫起火。”
说罢目光扫过苏婉柔,“你是后宫之主,更是记得给我好好打理。”
说完便在随行嬷嬷的搀扶之下,掀开帘子进了内阁。
苏婉柔几个人都不敢停留,更是不敢互相交谈什么,带着各自的丫鬟太监,都都匆匆回了各自宫中。
良婕妤一路上走得有些慌乱,身子更是颤巍巍的,一旁打伞的丫鬟明月,一脸焦急的扶着她的手,生怕自家娘娘有个什么闪失摔倒了就不好了。
“良婕妤为何走得如此仓促。”一声起,良婕妤猛的一顿
,停住了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才转过头去。就看见丽美人和璟妃站在自己身后。
说话的是丽美人,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姐姐你看你把你的丫鬟给急的,雪花都落了她一身。”
良婕妤这才注意到身旁的明月,没有狐裘披风的明月,此时已经落了一头的雪花,嘴唇也有几分发紫,她心里一酸,便是脱下了自己背上的狐裘想要给明月披上。
“妹妹还真是心善。”璟妃笑了笑,良婕妤冷眼看了她一眼,便是不理会,径自给明月系上了狐裘的带子。
“小主……”明月有些慌乱,一脸为难的看着良婕妤。
良婕妤未说话,只是轻轻为她拂去了头顶的学,伸手拿过了她手中的纸伞。打在二人头顶。
“璟妃娘娘,”良婕妤对着璟妃福了福身,语气冰冷,“若是没有什么事儿,我就现行告辞回宫了。”
璟妃笑了笑,轻轻点头。
良婕妤刚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璟妃的声音,甚是温柔。
“妹妹多加注意才是。”
这在别人听来是关切的语句,却让良婕妤心里一颤,瞬时间眼神也变得有几分冰冷。并未回头,打着伞带明月就回了宫。
苏婉柔回到凤仪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宫中的众人都招来,令他们谨言慎行。
“想必你们在宫里都有些年头了,心里也都是清楚,这后宫外头的风风雨雨,只能挡在这我们这凤仪宫的宫门外面,才能保我们各自平安。”
苏婉柔褪去了披风,端坐在殿上。端起蝶衣端上来的热茶,拿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早些前就说过只有口风严密的人和死人能够常存。今日去皇太后哪儿,她也是说的这么个理儿。你们可懂?”
众人皆是跪下,齐声说着明白。
等待一群人退下了,苏婉柔看着摇曳的烛光,忽然想起了什么,唤来蝶衣给自己拿来狐裘。
“随我去静思宫。”
让连翘和玉香守着宫中,蝶衣撑着纸伞陪苏婉柔来到了这静思宫。
这里地处皇宫最偏僻的院落,常年见不着光,里面竟然并未一颗树木,仅仅是有高墙,接着白雪和提着的宫灯,看见上面全是布满了青苔。
里面寂静无声,灯火也不似寻常宫里那般辉煌,仅仅是看见院子里面一扇扇紧闭的门。和一口枯井。
自己上一世,距离这里,可就是一步之遥啊。
苏婉柔看着面前的景色,只觉
得心里揪心一般的疼。
给了点银子打发了门口守夜的侍卫,苏婉柔和蝶衣被引到了最里面的院子里,里面有一件房,看上去甚是小,就和苏婉柔娘家的柴房一般大小。
两人推门走了进去,就闻见一阵灰尘扑鼻。
这里比宫外都冷上几分,房间里也是透风,那烛火似鬼魅一般的扭动着,在墙上投下可怖的阴影。
玉美人竟然只是裹着一身红绸和烂棉被,蜷缩在那褥子都没有的破木床之上。一头青丝散乱,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毫无焦距。似乎失了魂一般。
苏婉柔只觉得心疼,这冷宫的嬷嬷也太不是人了。竟然就让她穿着侍寝时候的红绸,衣裳都不给一件,这寒冬腊月的,在这冷宫之中就算是不受刑法,也得活活冻死。
她脱下了披风走近,想要给她披上。却看见她只是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烛火,一动不动。
苏婉柔回头看了一眼蝶衣,蝶衣也是一脸惊讶,摇了摇头。
苏婉柔为她披上了披风,系好了带子,颤抖着手拂去她面前凌乱不堪的头发,这才看清她额头都有着几块淤青,好像是被钝器所伤。原本洁白光滑如瓷的肌肤,此时因为寒冷而发青
,上面布满了鞭痕和团团淤青。
心里针扎一般的疼痛,苏婉柔伸手拂上她的脸,为她擦去脸上的灰尘和斑斑血迹,玉美人却是依旧毫无反应。
“玉妹妹……”苏婉柔试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