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归元二十年入冬,椒图城边境线内,魏云率领的先锋军与鸱吻城军队对峙半月,于寒风中遭到难民集结的野军偷袭,烧了粮草和军备,同时受到鸱吻城的强军夜袭,导致魏云所在军队遭受了惨烈的夹击,血战一夜之后,全军踏着难民尸骨后退十里,终于失去了椒图最易守难攻的封地。
鸱吻城军队乘胜追击,魏云奋力抵抗,却节节败退的导致椒图城封地频频失守,还好林孝荀带着援军出现,这才止住了鸱吻城的攻势,却依然无法改变魏云兵败的事实。
军营里,残破的盔甲挂在木架上,鲜血淋漓的很是刺目,林孝荀走进门,望着坐在角落椅子上的魏云抿了抿嘴,然后走了过去。
“这不是你的错。”林孝荀望着低头的魏云如是说着,虽然心里不愿,可他听闻的事情还是让他忍不住开口安稳了这么一句。
魏云的肩膀颤动一阵,然后是他双手捂住眼脸,哽咽的说话声从掌缝里隐约传来。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战场了。”魏云以为自己是为了守护,可他守护的到底是什么呢?狻猊城的百姓吗?那不过是他的自以为罢了,别人根本就不稀罕啊!
回想那些人说的话,还有想要阻拦他们退兵,甚至打算里应外合把他们全都杀掉的狻猊城百姓,魏云便觉得讽刺。
“那些人不过是被人蛊惑,说起来,也是我们的责任。”林孝荀回想之前收到的命令,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气。
仇恨的种子是他们埋下的,让那颗种子茁壮的也是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都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
“可原料是你们给的,也有给他们工钱,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错!”魏云不懂,抬头望着林孝荀的眼中满是迷茫。
“可能是觉得被利用了吧!”林孝荀低声说着,然后拍了拍魏云的肩膀。
因为国库空虚,所以那些工钱并不多,而且要的急,自然也就没能顾虑太多,时候受人教唆,以为被利用,然后被奴役,担心以后都是这种日子,世人自然慌张,毕竟有椒图城昔日流民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想以后过那样的日子,所以倒戈想要回故里,并打算牺牲魏云来当献礼,也就成了
必然的事情。
“到底是谁利用了谁啊!”嘲弄的咧嘴嗤笑,魏云语气有些哽咽的再次低头捂住整张脸。
那些跟他为了家园奋战的将士,倒在了被他们誓言保护的人手下,当他们把刀剑指向那些誓言保护的人时,曾经信仰的一切都坍塌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不愿说多让魏云难受,林孝荀吩咐了人给魏云准备热水,然后让他先去洗漱休息。
“将军,鸱吻城势如破竹,我们……”身边的副将想要说话,被林孝荀挥手给打住了,只是转身走到一旁的沙盘前,望着上面的标识眉头紧皱。
“现在只能希望睚眦城能够拿下鸱吻城,然后把战线延长到囚牛城,如此一来,狴犴城大军队就能顺延到椒图城,唯有这样我们才能看到生机。”不然的话,以现在的椒图城要想抵挡鸱吻城的强攻,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林孝荀心里十分明白,虽然他们椒图军为了复城筹谋已久,也算训练有素,可抵不住难民的暴乱,加上狴犴城那边杀鸡儆猴,不留一点余地,导致椒图城承受了更多的压力,偏偏还不能效仿。
要是能够把椒图城内兴风作浪的那些人都解决掉就好了,就不知道萧禹和蒙梁那边要话费多少时间才能成事,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
这样想着的林孝荀叹了一气,望着沙盘上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护送物资的方宿变得越来越警惕,特别是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时候,总觉得要出事,而当天夜里,便有人偷袭了他所在的队伍,那些人似乎知道他们护送的是什么,竟然想要用油起火把东西都烧了,辛亏他们动作迅速,这才没能让对方得逞。
不过经此一事,让方宿知道了事情已经败露,所以连夜拔营的开始赶路,却在行到一处峡谷的时候遭遇了埋伏。
原来夜里的袭击不过是抛砖引玉,要的就是他连夜赶路。
“大人!现在要怎么办?”领军的副将上前望着方宿询问,同时望了一眼山上开始往下滚落的巨石,砸得车队乱了方寸。
“走,先把东西送出去。”峡谷作战不利行军,但方宿还是大喝一声的让人先把马车赶了出
去,剩下的人全都在对付四面八方涌来的黑衣人。
因为要避人耳目,所以随行护送的人在精不在多,于是对上数量庞大的黑衣人,就显得有些吃力,特别是马车被抢走的时候,方宿看的狠狠咬牙。
“大人!”副将看到方宿单枪匹马的冲了出去,他不由得大喊。
“不用管我!”方宿说着很快就消失了人影,副将只得专心对付眼前的黑衣人。
此行护送的马车一共八辆,峡谷里飞奔的没有方向,方宿想着一定要在出谷前拦住才行,不然出了峡谷一旦分开,他最多也只能追一辆。
于是,方宿很快就追上了最前面的那辆马车,结果还没靠近就被旁边冒出的黑衣人拦了下来,一阵打斗后跳上了马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