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狴犴城的同盟没有变数,鸱吻城怕是要失望了。”喃喃的,君临晚低头望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脸上表情有些莫测高深。
“所以,继任大典并不打算邀请任何城池的人前来道贺,一旦礼成,接下来就是与狴犴城的同盟,而鸱吻城也会有所行动。”林孝荀的心里十分明白,走到那一步,就再也没有了回头路,前方除了泥泞,还是泥泞。
“一旦椒图城和狴犴城达成同盟关系,鸱吻城便再也不会有所保留,因为再不行动,就没有机会了。”君临晚低声说着,对于鸱吻城的城主,私心里是佩服的,这般百炼成钢的隐忍,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呢?不惜扰乱上邪这滩浑水的目的,又是因为什么呢?
“只要椒图不动,鸱吻城便不会放过拉拢的机会,毕竟已经失去蒲牢城,若是再任由椒图城和狴犴城同盟,那对鸱吻城来说就更不利了。”林孝荀也不是蠢笨的人,所以才想拖延时间,不让人有机会破坏继任的事情。
“说不定,对方早就准备好了。”君临晚抬头望着林孝荀,后者眉头紧皱的若有所思。
没错,既然对方能够行刺阿林一次两次,要想在继任大典上行刺君临晚又有何难?如今的囚牛城已经入驻狻猊城管事,若椒图城失去了可以继任的城主人选,为了安抚混乱的人心,囚牛城再次以此为借口介入椒图城也无可厚非。
就算狴犴城同时行动,和囚牛城做同样的事情,最后的结果也无非就是拉开战乱的序幕,面对早有准备的鸱吻城和囚牛城一行,加上狻猊城的愤恨,可想而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是君临晚曾经不顾一切想要阻止的事情,结果到头来,却一步步的在走近。
“我们也一直都在准备。”林孝荀望着
君临晚,微微皱眉的脸上表情闪过一刻凝重。
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也早就做好了觉悟,不然也不会答应接受寒曦邪的帮助恢复椒图城号。
椒图城会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里,成为狴犴城对外的盾牌,挥舞的利剑,与其说是为了狴犴城,不如说,是为了争得一席之地,守护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一切。
至于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的他们根本没有盈余去考虑,相比较以前的颠沛流离和民不聊生,现在这样还好一些,至少,他们可以选择,去决定拥有怎样的未来。
如果战事无法避免,他们要做的无非就是迎头赶上,所有人都做好了这样的觉悟,却独独只有君临晚,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望着眉头微皱,表情也有些严峻的林孝荀,君临晚不由得笑了笑,这才是今夜对方会找过来的原因吧!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既然大家都做足了准备,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尽人事,听天命,不过如此。
看君临晚一脸坦然,似乎对所有事情都心知肚明的样子,本该松了一口气的林孝荀,心里却只觉得更加沉重,然后幽幽的叹了一气。
“夜深了,将军可还有事?”故意忽略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君临晚望着林孝荀问。
“深夜冒犯,还请公主恕罪。”低头拱手,林孝荀毕恭毕敬的行礼,只是那一低头的瞬间,眼中不由得闪过一刻黯然。
最终,还是让这个孩子走上了这样的道路,背负了所有人的期盼,避无可避。
“既然将军知晓,这样的事情,日后能免就免了吧!”喃喃的,君临晚低声说了这么句,面无表情的样子,并没留意林孝荀微微一顿的身形。
以后,能免的就都免了吧!他们是君臣,
从此往后,就只有这一种关系罢了。
“是。”林孝荀应着,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是他早些时候耳提面命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听来竟是一阵扎心的痛。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规矩总是要立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向来嬗变。
望着林孝荀消失在视线,君临晚许久才收回目光,然后有些摇晃的跌坐回原位,望着自己放在桌上微微颤抖的双手,自嘲的笑了笑。
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到手的权利甚至足以左右一座城池,而她接下来的决定,甚至能够动摇整个上邪,为什么,她还会如此心慌,甚至感觉孤独?
终于有所体会,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条路,而她当初又是怎样把这一切都丢给了寒曦邪去背负,当真是……利用得彻底。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直到今天,君临晚才懂得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早就没有了回头路。
望着阿林走进门,表情有些忧心的打量自己,她扯着嘴角笑了笑。
无妨,也不碍事,这是她本该走的路,早晚而已。
当椒图城的公告开始张贴,距离继任大典已经不足三天,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甚至包括王城的搬迁。
比不上二十年前的那般辉煌,却也足够庄严雄伟,让人看得肃然起敬,君临晚被人接了过来,随行的只有董橙和阿林,还有一队护送的守卫。
因为继任大典的事情,所有人都在忙碌,这样的乔迁并未引来人们的关注,在人们的印象里,公主本就应该住在王城,而继任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