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室外的寒风不一样,屋子里始终温柔的全拜火盆子所赐,抖落一身严寒,孔执将手里食盒放到桌上,然后接下了身上的披风。
“明明怕冷,干嘛站在外头?”看白一简站在火盆子面前搓手,孔执忍不住说了句,然后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捡了出来。
食盒最下边是碳格,可以保持食盒内的食物温热,所以拿出来的时候传来阵阵菜香,让白一简闻着深吸了好几口气。
“橙丫头做的?”白一简鼻子很灵的回头问了句。
“不然还能有谁?”孔执不答反问,然后坐在桌前等着白一简走近。
“真是便宜死你了。”白一简说着走了过来,语气里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让孔执听得失笑出声。
“你要是愿意,也找一个好了。”孔执说着递了一双筷子给白一简,结果对方却因为他的话而动作停顿,这让孔执觉得有些奇怪的把人打量了一眼。
“怎么了?”孔执皱眉询问。
“没什么。”回神的白一简收敛表情,拿过筷子以后默默的吃了一口。
“你确定?”孔执不信的皱眉追问,拿着筷子没有动作。
“……”白一简没说话,那个憋在心里的秘密,实在是无处吐露,连寒曦邪那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如何能够说给孔执听?
“自从你去了蒲牢城回来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在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孔执望着白一简眉头微皱。
抬头望了孔执一眼,白一简抿着嘴没有说话,关于蒲牢城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但是君临晚受伤的事情却是秘密,更何况她的女扮男装。
“没什么,倒是你那边,周定阳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白一简一边吃着一边转移了话题,让孔执盯着他多了看了两眼,然后如是回答。
“周定阳行刺迎亲队伍,企图破坏婚事的事情已经罪证确凿了。”对外是不满君临晚得势,实际上大家都明白,是不想让狴犴城和椒图城同盟,毕竟他还盯着
营地那块大饼,妄想借此动摇狴犴城根基,所以,明面上虽然没说,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强出头。
“那营地那边的人是不是很快就能放出来了?”没了周定阳,营地徇私舞弊的事情应该就很好解决了,一旦没了这个要挟,君临晚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要想摆脱这场婚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这几天吧!”孔执有些奇怪的望着白一简,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
“那就好了。”白一简低声应着,回想君临晚所谓的等也不是什么坏事,自然就认为是因为营地那边的牵制,所以才需要等。
“会赶在婚礼前吧?”想到什么的白一简抬头望着孔执。
“应该吧!”礼部那边还在选日子,虽然丞相在催,但也不能随便,孔执说着打量起君临晚,眉头微皱的若有所思。
“你好像很在意这场婚事,难道还在担心君临晚因此受人诟病吗?”年纪轻轻做到礼部侍郎,然后赢取了一城公主,平步青云已经不足以形容了,被人议论也无可厚非。
“……”他当然在意,白一简在心里大叫,因为这场婚事的结果只会是个悲剧,但他知道,他的担心和孔执口中的担心,注定不是一个东西。
“你今天找了君临晚,是有什么事吗?”看白一简不说话,孔执不由得低声询问。
“你看到了?”有些讶异,随后又归于平静,那样的地方,有些耳目是自然的,白一简说着默默的吃起饭来。
“你们说了什么?”看白一简没有想隐瞒的意思,孔执有些好奇的追问。
“没什么。”依旧是简单的三个字,让孔执听得眉头紧皱,难得看到白一简竟然心事重重,还知道了怎么隐藏心事。
“跟他的婚事有关?”只能猜测的孔执,看到白一简动作停顿,不由得在心里叹气,没想到竟然会一猜即中。
“看丞相的样子,应该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周定阳的事情又
告一段落,你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孔执不明白。
“……”这要怎么解释?白一简望着眼前的美味佳肴,筷子却不知道该夹哪里的最后放在碗旁,让孔执看的直皱眉头。
“如果你是担心君临晚会跟着陆九九会狻猊城受罪的话,这一点应该不用担心,丞相之所以不在反对这场婚事,无非是想要利用狻猊城来对付椒图城,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得椒图城终归不是坏事。”不管是利用狻猊城打下来的,还是椒图城碍于狻猊城和狴犴城的夹击改口同盟,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坏事,不是吗?
孔执的话是什么意思,白一简心里明白,但他担心的却从来不是这些家国天下,他在意的是那个看似柔弱,却独自对抗了整个世界的女子。
如果寒曦邪没有把她带回来,或许她也不会经历这么多困难,最后还要面临这样的困境,这个局要怎么破,白一简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够相信那句不是坏事?
“有酒吗?”白一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开口询问。
“没有。”又要喝吗?孔执皱眉。
“我去找酒。”白一简说着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