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清雨,从柜子里拿出之前拼死保护的木箱,打开之后拿出了放在里边的九仙锦,那照着君临晚织造的黑底金袍,展翅的雄鹰已经栩栩如生。
手指轻拂而过的瞬间,清雨忍不住叹了一气,然后默默的拿出针线开始绣制。
如果徐老没有过世,这锦绣的活儿当是他做得最好,现在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继任前把衣服制出来,那鹰飞鸢跃的九仙锦,要是还能现世的话,相信大家也会对未来多点希望吧!
这样想着的清雨,低头开始挑灯夜绣,而在屋子里喝着酒的人,也渐渐的开始醉卧酒乡,只有早早离席的林孝荀,始终头脑清明的望着窗外夜色,伴着旁边火盆上架着的酒香,迷蒙了表情。
“将军。”段离的出现,让林孝荀回头望了他一眼。
“怎么过来了?”微微皱眉,林孝荀往旁边的位置示意了一下,而段离却站在一旁没有落座,只是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有事就说吧!你我二人没什么好顾忌的。”林孝荀说着继续望向窗外,看的段离犹豫一阵,最终还是开了口。
“萧禹那边好像已经察觉了。”段离的话让林孝荀听得眉一挑,倒也不惊讶。
“那小子从来就聪明,也没想着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瞒一辈子。”林孝荀理所当然的说法,让段离听得抿了下嘴。
“将军,您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们吗?我们和寒曦邪之间的交易。”段离皱眉望着林孝荀。
“说不说,事情也都这样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林孝荀不以为意的望了段离一眼,然后重新拿了个酒杯,拿起炉子上的酒壶给自己满上的同时,也给段离倒了一杯。
“可是大家对跟狴犴城的合作都保留了意见,而且,也担心君主儿会因此惹上麻烦,如果大家都知
道真相的话……”段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孝荀给打断了。
“到时候大家担心的问题,就跟我们一样了。”林孝荀定睛望着段离,后者微微一愣,然后没有说话的拿起桌上杯酒一饮而尽。
“坐吧!今夜就我们两个好好喝一杯。”林孝荀示意段离落座,后者没再犹豫的坐到椅子上,拿起酒壶给两人酒杯里又满上。
“将军,等到君主儿回来,以公主的身份继承王位,你说,寒曦邪那边会有什么反应?”段离拿起酒杯,等林孝荀也拿起杯子的时候,他轻轻的碰了一下对方杯子。
“就是不知道啊!”林孝荀昂头把酒饮尽的同时,将杯子拿在手上把玩,一脸若有所思的凝重模样,让段离的眉头也不觉越皱越紧。
如果寒曦邪什么都不做的话,想来是一早就知道了君临晚女扮男装的事情,所以不惊讶,也不急着接触,只等机会再进行下一步。
如果寒曦邪派人过来接触,那说明他事先并不知道君临晚女扮男装的事情,关于接下来的合作恐怕还得再议,而寒曦邪会利用这一点到什么程度,谁也不清楚。
虽然对他们来说,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差不多,可是对君临晚来说,意义可能就不一样了,这一点,从她一开始坚持要用公主的身份继承王位就可以看出来了。
“你说,当初把人放在狴犴城是不是错了?”林孝荀不确定的抬头望着段离,几杯黄汤下肚之后,想法也跟着开始多起来了。
“就算现在想要改变主意,也来不及了。”更重要的是,如果当初没有跟寒曦邪合作的话,椒图城的复兴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段离望着林孝荀,后者默然的没再说话,示意段离把各自的杯子满上,然后昂头又是一杯,接下来的时间,谁也没有
再开口,就像刚才说的,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就算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更改了。
那一夜漫长,就像约好的一样,初一那天都睡到了午后才醒,宿醉的难受也让人无暇顾及其他,就这样懒洋洋的度过了年后那两天。
与此同时,狻猊城却完全没有新年的氛围,毕竟发生了太多事情,很多人都还没能接受城池陨落的事实,即便城号还在,但却早已没有了支配权,就连立个城主,都没办法由狻猊城的人自己说了算。
陆九九为了能够去狴犴城完婚,和百官谈了条件,如果想要她继承王位的话,就要让她去狴犴城完婚,而囚牛城那边碍于婚事早已属订,所以没能强行把人留下,而是让陆九九自己拿主意。
这样的结果对陆九九来说等于成全,虽然不知道囚牛城和其背后的黑手有何打算,她都必须到狴犴城走一趟。
“公主?”花奴走进门,望着坐在桌前的陆九九喊了声。
“都准备好了?”陆九九抬头望着花奴问。
“城里都安排好了,魏将军只是有些担心,问您是不是真的不用带护卫队。”花奴和魏云的意见一致,只可惜陆九九还是摇头。
“人多反而麻烦,只会被人紧盯,更何况,提出迎亲的人是狴犴城,如果对方目的是要对我不利,那也太多此一举了。”陆九九说着望了花奴一眼。
“而且,之前不是已经安排了人在外边接应吗?没事的。”陆九九的话让花奴眉头越皱越紧,同时忍不住嘀咕了句。
“那些见钱眼开的人,怎么可能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