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城的城号虽然还在,却已经没有了实权,身在王宫,却像是身在囚笼,陆岑虽然能够适应,陆九九却始终无法接受。
陆溟的死,给陆九九带来了很大的打击,没有在战场上丢掉性命,却为了他们而选择自尽,这让陆九九连想要埋怨都觉得是对人的一种侮辱。
“九儿。”站在门口的陆岑喃喃喊了一声,结果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这让陆岑看得心里犯疼,却终究不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父王吩咐过让他照顾好这个妹妹,而他也认为这个妹妹比他更有本事继承狻猊城,如果可以,他宁愿赴死的是自己,可偏偏留给他做出的决定,却是在父亲和妹妹之间做选择。
陆岑做了自认为无愧于心的决定,却也因此让陆九九对他心生不满,就算是这样,他依旧庆幸彼此能够活了下来,即使,陆九九在事发后就再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九儿……!”陆岑还想说话,花奴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公子,您暂时还是不要来找公主的好。”花奴望着陆岑表情复杂,抿着嘴皱眉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一脸难色。
虽然感激陆岑的决定让陆九九活了下来,却终究害死了先王,因为先王的死,导致陆九九萎靡不振,而今狻猊城落入鸱吻城手中,虽然城号还在,但继承王位的陆岑,却成了鸱吻城的傀儡。
想到这些事情,花奴自己都心有不甘甚至愤怒难耐,那就更不要说陆九九了。
“她还在生气吗?”看花奴出现,陆岑不由得问了句。
“公主只是伤心过度。”花奴说着微微低头,想到陆九九的萎靡不振,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自责更贴切。
“只是伤心吗?”如果只是伤心,为什么不愿意见他呢?陆岑自嘲的在心里想着,然后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公子还是不要多想了,给公主一点时间吧!”知道陆岑在想什么,花奴只得低声回应。
回头望着花奴看了好一阵子,陆岑这才
低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卷轴,在花奴疑惑的视线下递了出去。
“这个你先帮她收着,适当的时候再交给她。”陆岑把东西往花奴怀里一塞,不等对方反应的转身走了开去。
“公子?!”花奴愕然的开口喊了一声,但见陆岑回头望着她笑了笑。
“结果,你到最后都还是叫我公子呢!”陆岑留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开去,而花奴愣在原地许久才回神,然后低头望着手里卷轴。
说起来,先王过世之后,公子已经顺利继承了王位,虽然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继任,但他早已经不是公子,而她却始终忘了改口。
回头望了一眼陆九九的房间,再望了一眼陆岑离开的方向,花奴不知道该心疼谁多一点,同样的,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门外的骚动终于回归平静,陆九九的内心却始终波涛汹涌,眼前的佩剑是陆溟遗物,她已经对着好一阵子,始终无法相信,那个父王竟然已经死了。
没有英勇到底死在战场上,也没有寿终正寝,而是为了她和狻猊城的百姓,甘愿舍弃了性命,虽然无愧于王的荣耀,却终究不是一个好父亲。
陆九九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狻猊城会败得如此猝不及防,为什么父亲非死不可?囚牛城背后的黑手毫无疑问是鸱吻城,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想要得到狻猊城,又何必非死不可?若要斩草除根,又为什么留下他们兄妹性命?
狻猊城的城号还在,对外虽然说的好听,但实际上已经完全落到了鸱吻城手里,埋下这样的仇恨种子,到底有什么好处?还不如一开始就斩尽杀绝。
太多的疑问充斥脑海,加上失去父亲和战败的悲伤,让陆九九意识混沌的连有人靠近都没留意,而等她察觉到时候,对方已经坐在了对面椅子上。
回神的瞬间一跃而起,陆九九还没来得及拔剑,眼前就明晃晃的架了两把弯刀,惊讶过后,她瞪大眼睛望向
前方。
高大粗犷的身影,披着一件狐毛披风,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五官端正,却眸光深邃的望着陆九九一阵打量。
“不愧是享誉八城的公主,颇有几分陆城主的风范。”宫睨城说着笑了笑,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的挥手让人看茶。
望了一眼旁边穿着鸱吻城服饰,恭敬倒茶的侍卫,陆九九眉头微皱的眯起眼睛,将宫睨城打量了一阵之后,同样回了句。
“没想到鸱吻城的宫城主会大驾光临,还真是有失远迎。”咬牙切齿的瞪着宫睨城,双手握拳的陆九九强忍着拔剑刺过去的冲动。
“哦?你认得我?”宫睨城淡笑的挑眉,倒也不见得有的惊讶。
“看得出来。”因为鸱吻城地域遥远,宫睨城也甚少露面,实际上知道宫睨城长相的人,纵观八城也找不出几个,而陆九九之所以能够猜出,无非是因为最近发生在身边的事情,还有对方的突然出现。
“九公主果然聪明,若是这狻猊城早早由你继承,恐怕也不至于落入今天这步田地。”宫睨城望着陆九九笑了笑,然后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冰凉的让他皱了皱眉,然后放下杯子示